因为愧疚,份外想要补偿他。因为忌惮,总是不自觉防备他。皇上内心深处的纠结,怕是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楚。

    没想到,一直有意提防他的皇上,提出让他进礼部学习。虽是礼部,可释放出来的信号,值得深思。

    “朕信你。”皇上道,“就这样定下来吧,先从礼部左侍郎做起。跟着叶爱卿好好学。”

    “孙儿知道。以后还请叶尚书多多指教。”宁怀景道。

    “好说好说。”叶二老爷笑的和善。

    织锦呆着脸,已经无力吐槽了。礼部左侍郎,正三品。常亭溪的叔叔,做了十几年的官,才做到了吏部侍郎,已经算是年轻有为了。

    吏部要比礼部有实权,但品级上,二者都是三品。宁怀景这一步,跨了别人十几年。

    殿里其他人的脸色更不用说,一张张脸比苦瓜还苦,心里羡慕嫉妒恨。

    闻尚书有心再说两句,可皇上圣旨都下了,想要皇上再收回去估计没可能了。

    宁怀景去礼部的事就这么定下了。他新婚燕尔,皇上贴心,准他半个月后再去礼部报道。

    出了宣仁殿,织锦还做梦般晕乎乎的。

    “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织锦凑近宁怀景,压低了声音问。

    宁怀景神情复杂,“不知道。”

    宣仁殿里,皇上挥退了左右,只留下刘公公一人,对着案桌一角发呆。

    那里静静放着一块碧玉镇纸。看着有些年头了。做工也不是特别精细。

    平时就放在案桌上,也不见皇上如何把玩上心,就是不许别人碰。

    几个王爷都给皇上送过新镇纸,皇上高高兴兴接了,也会摆着用上几天,但那老镇纸不曾挪过位置。

    很多人猜测这镇纸的来历,心中也有计较。最清楚的,除了皇上,就是刘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