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姝自己并不擅长也不喜欢看账簿一类的东西，也不擅长打理财产，所有的商铺和产业，都是交给陈文进来打理，自己有什么时候需要用银两或者物件了，就直接拿着自己的印，到商铺里面提钱提物就好了。
陈文进又是向来稳重妥当，经他手的东西就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所以许宁姝和夏砚到了药铺之后，那批所谓新到的药材，其实都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归档归类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管什么了，许宁姝就在里面坐着了一会儿，给来看病的人诊脉，或许是来的时间巧，过来排队的人还挺多，整整诊了一个时辰才没有排队的了。
期间许宁姝也有时不时的瞟向夏砚，不过她没想到，夏砚还真的是说到做到，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什么也不干，只是偶尔喝口茶或者是瞟一眼来排队诊脉的人数还有多少，看了也不会说什么，若是赶的巧正好看到许宁姝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还会对着她笑一笑，甚至都有些让人怀疑，这么个安安静静的少年，是不是那个年少成名的镇北少将军了？
这么想着，许宁姝突然就觉得好像这样也挺不错，自己把脉他在一边闲着喝茶，无聊的时候就站起来走两步，好像还挺惬意，不用去想那些打打杀杀的战场之事，也不用去想北境将军府的事。
眼看着来诊脉的人已经没几个了，排队也排不起来了，只是时不时的会来一个，药铺里面也有坐镇的大夫，许宁姝也没接着坐在这里的必要了，就站起来同夏砚说：“好了，这儿差不多结束了，咱们走吧，你是想先转一圈，去茶楼喝杯茶，听出戏，还是想直接去吃饭啊？”
夏砚倒是无可无不可，说：“我都行，主要看你，你早上吃饭了吗？若是没吃，咱们就吃完饭再去听戏，若是吃了就不急。”
许宁姝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早上不怎么吃饭的习惯，吃惊了一下，说：“吃了，吃过了，那就去楼外楼吧，那里还是我名下的茶楼，到了你想听什么，还能让你来点。”许宁姝倒也是一点不吝啬，先不说这是不是自己的产业问题，光是说自己在北境的时候，夏砚那么照顾自己，还挑了礼物，让自己父亲高兴，来了京都就不能苛待他了，即便是去其他的茶楼，有他想听的戏，也要花些钱让他听到的。
夏砚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有这种好事儿，他求都求不来，自然是先答应说：“好啊，当然好，戏什么的，我倒是不挑，听什么都行，关键是什么人跟我去，若是像你这么仗义的人跟我一起去，那就是喝口白开水，我都是很乐意的。”
许宁姝看着他又开始油嘴滑舌，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催着说：“快起来，走吧！”
不过两个人都没想到，来到楼外楼的时候里面没在唱什么戏，倒是有说书先生在说书，其实许宁姝也不奇怪，本来茶楼就是说书、唱戏、听曲的地方，今天是戏，明天就可以是说书，后天也可以找几个人来唱个曲，为喝茶的人添个兴而已，形式都是不拘的，不过今天这说书赶的好巧不巧，讲的竟然是夏砚前些时候在北境打的那场仗。
“话说少将军夏砚在战场上，仿佛有三头六臂一般，斩杀无数敌军，战场上血流成河，砍掉的人头和断掉的腿脚根本分不清是敌军的还是我军的，这场战争死亡上万人，就连天都好像染上了血红色……”
这可怎么说呢？不能说不听吧，本人都在这儿，好像不认可人家的功绩一般，若是听吧，这好像说的也忒是夸张，或许也没有夸张，毕竟许宁姝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也不知道战场上到底是什么情形，只听上面说血流漂杵，死了近万人。
许宁姝平时也没少跟生死打交道，不过对于死了近万人还是没什么概念，即便是她去医治瘟疫，死的也不过千人，也都已经够让她震惊的了，听到说书的讲到这里，她就问道：“夏砚，这说书的讲的是真的吗？你在战场上真的就是在血海里走出来的吗？”
夏砚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意味的笑了一下，说：“他讲的是有些夸张了，不过打仗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流血死亡都是正常的，若是没有战场上那些人的流血，边关不保，鞑虏进犯到境内，就会有更多更多的百姓流血死亡，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两害取其轻，在战场上解决。”
夏砚其实是想跟她解释清楚，不是自己想要杀人，自己也没有杀人成性，只不过有的时候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战争不是用道德可以衡量的，也不是用谁哪边死的兵将多就可以获得怜悯的，战争只有胜负没有道德，他不想让自己在许宁姝心里面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形象，所以才会用这些道理来同许宁姝说，在平日里，若是听到这样的说书，他根本就不会理会，更不会想着去给别人解释什么，从来都是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许宁姝也能听出来他的意思，就说：“我明白，这很正常，即便我没有上过战场，我也知道，没有战场上的厮杀，就没有境内百姓的安乐，你不用解释这么多，若是你不想听这书，我现在就去让他换了。”说着就已经起身要下楼了。
其实许宁姝听着夏砚跟他解释这么多，更多的感觉是很心疼他，好像在夏砚眼里，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样，战场这种事情谁愿意上呢？谁愿意冒着掉头的危险去厮杀呢？若不是有自己要保的家国，还有妻儿老小，谁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上呢？可拼死保下的人，大多数时候还会认为这些人在战场上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对他们心存芥蒂，说来也真是令人心寒。
夏砚把她拉了回来，摁着她坐下，笑了笑，也就觉得心里很暖，许宁姝能理解自己，也不会因为自己上战场杀过很多人，而觉得自己恐怖，这就够了，他用着比刚才欢快很多很多的语气说：“不用了，说说而已，说不定他讲的都还没我干过的夸张呢，再说了，你这里停了，其他地方也保不齐啊，且不说在京都了，即便是在北境，都少不了有这样说书的，你能阻挡多少呢？在你的商铺里不说，在其他的茶楼里也少不了，没必要费这个干戈。”
陈文进又是向来稳重妥当，经他手的东西就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所以许宁姝和夏砚到了药铺之后，那批所谓新到的药材，其实都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归档归类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管什么了，许宁姝就在里面坐着了一会儿，给来看病的人诊脉，或许是来的时间巧，过来排队的人还挺多，整整诊了一个时辰才没有排队的了。
期间许宁姝也有时不时的瞟向夏砚，不过她没想到，夏砚还真的是说到做到，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什么也不干，只是偶尔喝口茶或者是瞟一眼来排队诊脉的人数还有多少，看了也不会说什么，若是赶的巧正好看到许宁姝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还会对着她笑一笑，甚至都有些让人怀疑，这么个安安静静的少年，是不是那个年少成名的镇北少将军了？
这么想着，许宁姝突然就觉得好像这样也挺不错，自己把脉他在一边闲着喝茶，无聊的时候就站起来走两步，好像还挺惬意，不用去想那些打打杀杀的战场之事，也不用去想北境将军府的事。
眼看着来诊脉的人已经没几个了，排队也排不起来了，只是时不时的会来一个，药铺里面也有坐镇的大夫，许宁姝也没接着坐在这里的必要了，就站起来同夏砚说：“好了，这儿差不多结束了，咱们走吧，你是想先转一圈，去茶楼喝杯茶，听出戏，还是想直接去吃饭啊？”
夏砚倒是无可无不可，说：“我都行，主要看你，你早上吃饭了吗？若是没吃，咱们就吃完饭再去听戏，若是吃了就不急。”
许宁姝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早上不怎么吃饭的习惯，吃惊了一下，说：“吃了，吃过了，那就去楼外楼吧，那里还是我名下的茶楼，到了你想听什么，还能让你来点。”许宁姝倒也是一点不吝啬，先不说这是不是自己的产业问题，光是说自己在北境的时候，夏砚那么照顾自己，还挑了礼物，让自己父亲高兴，来了京都就不能苛待他了，即便是去其他的茶楼，有他想听的戏，也要花些钱让他听到的。
夏砚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有这种好事儿，他求都求不来，自然是先答应说：“好啊，当然好，戏什么的，我倒是不挑，听什么都行，关键是什么人跟我去，若是像你这么仗义的人跟我一起去，那就是喝口白开水，我都是很乐意的。”
许宁姝看着他又开始油嘴滑舌，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催着说：“快起来，走吧！”
不过两个人都没想到，来到楼外楼的时候里面没在唱什么戏，倒是有说书先生在说书，其实许宁姝也不奇怪，本来茶楼就是说书、唱戏、听曲的地方，今天是戏，明天就可以是说书，后天也可以找几个人来唱个曲，为喝茶的人添个兴而已，形式都是不拘的，不过今天这说书赶的好巧不巧，讲的竟然是夏砚前些时候在北境打的那场仗。
“话说少将军夏砚在战场上，仿佛有三头六臂一般，斩杀无数敌军，战场上血流成河，砍掉的人头和断掉的腿脚根本分不清是敌军的还是我军的，这场战争死亡上万人，就连天都好像染上了血红色……”
这可怎么说呢？不能说不听吧，本人都在这儿，好像不认可人家的功绩一般，若是听吧，这好像说的也忒是夸张，或许也没有夸张，毕竟许宁姝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也不知道战场上到底是什么情形，只听上面说血流漂杵，死了近万人。
许宁姝平时也没少跟生死打交道，不过对于死了近万人还是没什么概念，即便是她去医治瘟疫，死的也不过千人，也都已经够让她震惊的了，听到说书的讲到这里，她就问道：“夏砚，这说书的讲的是真的吗？你在战场上真的就是在血海里走出来的吗？”
夏砚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意味的笑了一下，说：“他讲的是有些夸张了，不过打仗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流血死亡都是正常的，若是没有战场上那些人的流血，边关不保，鞑虏进犯到境内，就会有更多更多的百姓流血死亡，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两害取其轻，在战场上解决。”
夏砚其实是想跟她解释清楚，不是自己想要杀人，自己也没有杀人成性，只不过有的时候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战争不是用道德可以衡量的，也不是用谁哪边死的兵将多就可以获得怜悯的，战争只有胜负没有道德，他不想让自己在许宁姝心里面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形象，所以才会用这些道理来同许宁姝说，在平日里，若是听到这样的说书，他根本就不会理会，更不会想着去给别人解释什么，从来都是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许宁姝也能听出来他的意思，就说：“我明白，这很正常，即便我没有上过战场，我也知道，没有战场上的厮杀，就没有境内百姓的安乐，你不用解释这么多，若是你不想听这书，我现在就去让他换了。”说着就已经起身要下楼了。
其实许宁姝听着夏砚跟他解释这么多，更多的感觉是很心疼他，好像在夏砚眼里，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一样，战场这种事情谁愿意上呢？谁愿意冒着掉头的危险去厮杀呢？若不是有自己要保的家国，还有妻儿老小，谁会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上呢？可拼死保下的人，大多数时候还会认为这些人在战场上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对他们心存芥蒂，说来也真是令人心寒。
夏砚把她拉了回来，摁着她坐下，笑了笑，也就觉得心里很暖，许宁姝能理解自己，也不会因为自己上战场杀过很多人，而觉得自己恐怖，这就够了，他用着比刚才欢快很多很多的语气说：“不用了，说说而已，说不定他讲的都还没我干过的夸张呢，再说了，你这里停了，其他地方也保不齐啊，且不说在京都了，即便是在北境，都少不了有这样说书的，你能阻挡多少呢？在你的商铺里不说，在其他的茶楼里也少不了，没必要费这个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