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过车的大桥,都要收税,桥上有胥吏收桥税,还要严查货物,按货价收过路税。不能过车的小桥,居然也要按人头收过桥税,渡口收船税和泊费……总而言之,万税万税。

    “桥上都有官府的人!”杨铁心驾车绕了一圈,发现每一座桥上,都有差役严查。

    马王神捕一路紧跟着他们,却也不妨碍他通知本地六扇门,韩宝驹心知杨铁心乃是万人敌一般的绝世高手,召本地六扇门寻常捕快来围攻,也只是徒增伤亡。故而只让他们严密封锁车站桥头,水路关口……自己则沉着等待六个结义兄弟赶来。

    江南七侠办案也多有顾忌,先前东厂为了抓郭杨兄弟害死牛家村村民数千人,便觉得郭杨二人丧心病狂,宁可谨慎行事,放纵他逃窜,也决不可如东厂这般,殃及无辜。

    马王神捕韩宝驹临行前,飞天神鹰柯镇恶便有交代,发现杨铁心,郭啸天二贼,不可轻动,特别是在行人往来,百姓出入之处,决不可轻举妄动,以免杨铁心逼入绝路时挟持路人,伤害无辜。

    曹娥江虽然不宽,但也是一条大河,郭啸天,杨铁心,乃至于包惜弱渡江都不难,但李萍一个未曾习武的村妇,想要横渡曹娥江,却有危险。冬日里江水寒冷彻骨,郭啸天哪里敢让李萍涉水渡江?

    郭啸天道:“我去找船来!”

    车中的包惜弱和杨铁心异口同声道:“不可!”杨铁心叹息道:“郭贤弟,此次非同以往,我等赶路不快,东厂朝廷耳目严密,焉知没有埋伏。这地上的山林小路,东厂的鹰犬来了,大不了我们兄弟两杀上一场,但在水路上,若是中了东厂的埋伏。”

    “我们兄弟好说,我等的妻子怎么办?”

    包惜弱也道:“若是在江中遇着东厂的番子凿船,纵然武功再高十倍,如何护得住嫂嫂?”

    郭啸天皱眉:“那可如何是好?”

    杨铁心道:“白天桥上人多,我担忧若是闯关而过,动起手来伤及无辜。等到晚上封桥了。没有往来百姓,我们闯过去就是!”

    郭啸天忧心忡忡:“我等行踪,恐怕瞒不过有心人,若不能速速离开,恐怕会有十面埋伏。”

    车中李萍精神有些不好,听闻此话,强打精神道:“叔叔,外人。我身子实在拖累你们。藏我于左近农家,你们先走,日后风声过去了再回来接我。包妹妹还未显怀,身子也好,跟得上你们。我就是个累赘,不可再耽搁在我身上了。”

    包惜弱摇头道:“姐姐糊涂,东厂是什么东西,姐姐不知道吗?”

    “若是落入他们手中,郭大哥如何放心的下,反而要被他们利用陷害。”

    李萍悄悄低声道:“妹妹,我是不会落入东厂手中的。”

    包惜弱听闻这话,便心知李萍已有死意,断然道:“姐姐,此话休提。东厂那些宵小,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就是走投无路,死也要死在一起。先前才换过信物,难道姐姐就不想亲眼看到,他们长大之后,结义金兰或是相亲相爱的那一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