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以查于大漩涡中那凭空造出的房间中,再次见到了专业造陆师。

    造陆师的身上发生了剧变。

    原本跪坐在那里白色的纤弱身影化成了一滩质地像泥水样的东西,铺开约四分之一个房间大小。外表没有观察到可见的四肢。

    一眼看过去,只有一个淡金色的手型标记漂在大块苍白正当中,分外醒目。

    如果不是它的话,很难认为不成型的泥堆和下方漫延出的一大滩液体的综合,就是之前静坐在那里忧郁而柔弱的结构体。

    “你来啦。”

    叹息一样轻柔的声音在整个房间中响起。

    “你期待的不应该是我。”以查说。

    他围着液体的边缘谨慎地移动,一边目光打量着苍白的液面。

    可确定她身上的那层宽大的“外壳”不是附属的装饰物,而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它现在如同一块皱巴巴的奶皮一样遮盖了溺水的小半部分。

    “只能是你。”

    造陆师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谁再会来了。”

    以查转过了大约三十度。

    终于看到了她的脸——一张压平了的,眼珠雪白,面具一样的脸孔从她的皮下面向他飘来。

    “你怎么了?”以查道。

    他心里有大概的猜测。问询只是处于礼貌的惯性。

    “我用光了所有的力量,无法持续维持形体。你应该也能感觉到,这个地方的规则场已经消散。”

    造陆师的双眼没有聚焦的望着上方,声音里蕴含着一丝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