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泠鸢收拾好,去给葛云华问安,今儿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起得早,正院的堂屋里已经有不少人,乔世成夫妻、乔世文都到了,乔泠鸢前脚刚迈进堂屋的门槛,后脚乔泠菲就到了。

    几个小辈彼此行了礼,桂妈妈扶着葛云华出来了。

    葛云华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乔泠鸢的身上,满意地点了点头,“人靠衣装,这身果然好看,以后也得多打扮。”

    乔泠菲冷冷地撇了撇嘴。

    乔泠鸢敛衽道:“是,母亲。”

    “走吧,去华安堂,今儿是老太太的寿辰,得陪老太太用早膳。”葛云华道。

    乔老太太早年身子骨硬朗那会儿,侯府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被她抓在手里,这位老太太出身赣州名门,可谓很有手腕,在她眼皮子底下,侯府就没有出过乱子。

    后来老侯爷去世,她悲痛欲绝,大病了一场,自那以后,便不大管事了,逐渐将府中所有事务都交给了她的大媳妇葛云华打理。

    七年前,老太太每日还接受小辈们的晨昏定省,但自出事后,她就深居华安堂,准儿孙每日初一十五前去问安即可。

    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二夫人方文慧和乔泠诗已经在华安堂和老太太说话了。

    老太太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穿着驼底团花抗绸褙子,身前挂着一串开过光的佛珠,头上戴着墨绿色绣如意花卉抹额,拇指上戴一个墨绿色的玉扳指,据说是玉扳指乃是乔家祖传的,很名贵。

    乔泠鸢回到侯府后,就见过老太太一次,还是在昨日,她照样随葛云华来给老太太请安,多年后第一次见老太太,她按规矩行了大礼,老太太瞧了她一眼,只不冷不热道:“起吧。”

    她起身后,规规矩矩地站到葛云华身后,一直到离开华安堂,都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华安堂热热闹闹的,亦没有人提起她。

    她当了一早上隐形人,倒是自在了不少。

    葛云华一进门,方文慧便道:“哟,大嫂来了呀,我还以为,你得迟了。”

    “二弟妹说笑了,平日里我再如何懒散也不敢在娘大寿的这日迟了,”说罢一敛衽,朝坐在临窗大炕上的老太太行了个福礼,把话题揭了过去,“娘,睡得可好?”

    “好着,坐吧。”老太太道。

    待大家行礼落了座,陆莹莹起身给老太太献寿礼,她和乔世成送的是一座玉观音,玉观音乃是白玉雕刻,用红绸包裹,放在调红漆的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