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无言,就在这时另一道脚步声打破了近乎停滞的空间。

    金发青年带着不符合中殿的肃穆神秘气氛的散漫笑容走来,视线在他们身上一转,停在了友人身上。

    “真难得啊,艾伯特,你居然还没开始祷告吗?”

    艾伯特没有回应,望着面无表情的潘兰兰,湛蓝眸隐隐透露出忧虑。

    她则半垂眼帘。

    有外人介入不适合再谈,她相信他不会对刚才她的话无动于衷,于是她干脆向他们道别一声,准备离开。

    “海瑟小姐,别那么急着走,我也有件事情要问一问你。”

    她停住步伐,转看向勾着唇角的金发青年。

    “为什么你宁愿加入并不信仰的神明教廷,也想留在我的友人身边?”

    慵懒拉长语调的语气没有一点攻击力,悠扬如吟咏诗词,然而那双金眸没有丝毫笑意。

    “这让我不禁怀疑你对他抱有什么企图——”

    当尾音消散,空气再一次沉寂下来。

    白朗蒂的话显然证明了他们方才的对话都让他听去了,潘兰兰瞥一眼在他这么问后似乎才意识到这一点的艾伯特,再次正视向他。

    “你这么确定我对他有企图?”

    “我这个人有一个好习惯,每一个出现在我或我的家人友人身边的陌生人,我都会仔细观察,当然也包括…看似很自然留在中央教廷的你。”

    白朗蒂依旧用着不着边际的语气,手指摩擦着光洁的下巴注视着她。

    “或许你可能没有意识到,对所有人都不冷不热的你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有不同的态度,而且既不是单纯的对光明教皇的崇拜或别有用心,也不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那是远比它们更深沉的执着…”

    毫不掩饰的警惕第一次浮现在这位红衣主教的俊容上,身居高位者独有的压迫感挤压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