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过崖终日风雪弥漫,大雪从崖低卷上又从天空压下,空中漫漫飞雪,三步之外无法视物,连呼出来的气都是冷的。

    虞衍白将储物袋的火绒衣披上,皮肤上的寒意瞬间消散一空。

    他虽请罚,可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更不会认为自己这身体能扛得住思过崖寒气,有外物不用又不是傻。

    看守思过崖的老者透过壁洞看出来,浑浊的眼珠落在身披火红绒衣的少年身上,烈焰窒息的美仿佛让思过崖的风雪也为之停顿一瞬。

    他打开结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他过去了。

    谁人不知这是宗主的曾孙,凡运宗无法无天的少年。

    风雪呼啦啦的涌过来,漫天飞雪落在发间,缀在火绒衣上,衬得雪中少年肤白胜雪,唇红似血,绝色靡丽。

    思过崖崖壁上的雪,才是最刺骨的雪。

    虞衍白站在崖前,眸光沉沉落在深不可见的崖底,大脑如白皑皑一片的雪般什么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脚步声,在满是风声雪声的思过崖尤为清晰。

    熟悉的灵气将身旁一片风雪清扫隔绝。

    衍君慢慢踱步而入,本已发白的两鬓也因染上风雪更添沧桑老态,他黑眸落在少年火绒衣上,又移开,透过风雪落在崖前对岸光滑的石壁上。

    这么安静的站了许久,他开口:“衍白,你下午在闹什么。”

    虞衍白闻声抬眸,看着高自己一头的中年男人,闷闷出声:“我没闹。”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怕祖爷爷板脸训他,开口间语气都弱了不少。

    “那你为何挥鞭亓迦。”他声音严厉了些,眼神落在一副自己没错的虞衍白身上,“你这半月未出溪缠院,我都放纵了你,今日一进殿就攻击你大师兄作何?他于东海探查上古巨魔封印,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回来,你还提鞭就打,若是伤了,让我如何对各宗门交代?”

    “上古巨魔?”听到这四个字,虞衍白愣了一下,上辈子隐约知道的信息突然在脑中浮现,他倏地抬头,定定看着衍君:“祖爷爷,你说的可是万年前四海齐封那只。”

    “你怎么会知道?”衍君眼中错愕一闪而过,没有千岁的人都不可能知道四海齐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