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四年初春,大明朝京城满城的春雪还未褪去,一匹快马便自南方往北方而来,马背上骑士的脸上写满忧愁。再看打扮,这是个驿卒,看着骑士要跑死马的劲。貌似,又要有大事发生了。

    紫禁城,乾清宫偏殿内,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用凿子凿木头,他的一侧则摆满了已加工好了的木料。而在外面权倾朝野不可一世的大太监魏忠贤魏公公,此时此刻却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耐着心思的服侍着这位小伙子。

    “大伴,何少傅的谥号是怎么安排的?”

    “回陛下,拟定赠太傅,谥文毅。”

    “嗯,可以,朕准了,要好生优待其亲属。”

    原来,魏忠贤魏公公是在伺候天启帝啊!怪不得,站的这么老实。

    “贵州巡抚王三善那里有消息了吗?”

    “回陛下,暂时还没有。”

    “自天启元年九月,这个四川永宁(今叙永)的宣抚司奢崇明和贵州水西(今大方一带)宣慰司安邦彦叔侄俩就一直在闹,从四川一直闹到贵州,甚是烦人,这都天启四年了,还是没能平息下去,实在是气煞朕也!”

    “陛下息怒!”

    “唉!算了,今天不弄了,闹心。大伴,你有什么好消息和开心的事吗?说点让朕开心开心,朕今天就歇一歇。”说完,年轻的天启帝扔下凿子,起身走到御桌前坐下,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端起一盏温茶抿了一口,静等魏公公讲故事。

    “陛下,还真巧了,奴婢正有件事要给您说呢。陛下还记得前些日子斩倭寇立功的威海卫千户庞帅吗?”

    “记得,当然记得,元旦日那天,托他的福,朕可是高兴的多喝了好几杯开心酒呢,哈哈,痛快!两千颗真倭的首级很是提气,虽然不多,可也是砍得外族的脑袋!朕很欣慰。”

    “陛下,元旦前,威海卫庞帅提镇山东东路海防后,发现各卫军户逃亡严重,卫中军户十存其三,人手实在不够,便动用陛下您奖赏给他的两万两银子和他自己攒的几千两老婆本,私自招募了登州府境内的大部分辽东流民开荒屯田以添公用。因为没有朝廷下旨,私自募民,所以庞帅特意上书请罪,今天请罪的折子刚送到,奴才带来了,您请过目。”说完话,九千岁魏公公从自己的衣袖内掏出一本早已准备好的奏折准备递给天启帝。

    “不用了,这些个公文奏折朕实在看的头疼,你自己看吧。武将私募流民确实不合规矩,这样吧!这个庞帅呢,你就派人口谕申饬一下就可以了,年轻人嘛!哪懂得这么多规矩?朕也是年轻人,心里理解。山东各地那么多大大小小的官员,这么多年了,哪怕一半的人稍微用点心,流民再多,也能分流到各地消化掉。再看现在,辽东流民还是没安置好,这些人呐!只会在朝堂之上夸夸其谈,真要办起实事来,一个比一个完蛋。几年下来,流民却是只多不少。你看看,还不如一名武将,起码人家还知道招募流民开荒屯田来填补卫所缺额,被动的帮这帮子文官减少流民数量。这样,你再通知户部,从庞帅上交的银子里划出两万两来给威海卫补贴一下,用作安排流民。”

    “是,陛下,您可真是菩萨心肠啊,就像是历史上的唐太宗一样体恤下属和爱护百姓,威海卫都指挥使庞帅要是知道了您对他如此厚爱,那他还不得为陛下您肝脑涂地啊!”魏忠贤顿时大拍马屁,怎么好听,怎么说。

    主仆两人正在聊天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进入殿内。

    “禀陛下,内阁首辅叶大人和兵部尚书赵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