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段路走出了万米长廊的感觉,秒针被她们渡成了时针。雷声雨点越来越大,她们加快步伐,往墓园的出口走去。

    守墓人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见她俩出来。急促地朝她们挥手,“快过来躲躲,下这么大,衣服都打湿了吧。”

    阮轻舟现在无比庆幸自己上午穿的职业套装,脱下衣服顺势披在夏知晓身上,不等她拒绝便要开口,“披着吧,你是总监,处理的事务比较多,生病了总归是不好的。”

    难掩的涩感在心间蔓延,夏知晓手本来已经拉着衣领了,但最终垂下来,任由她为她披上。

    衣服上有淡淡的木质花香,是她喜欢的味道,沁人心脾,有安魂的功效。

    守墓人为她们拿了两条干毛巾,“擦擦头发吧,这天儿感冒了不好。”

    夏知晓道了谢,在一旁仔仔细细地擦着头发。

    她是及耳的短发,仿佛拉过一样,柔顺乌黑,随便摆弄几下,黏成股的黑发逐渐散开。

    阮轻舟在一旁摆弄衬衣,右手袖子湿透了。她解开纽扣一层一层累着往上叠,露出纤细修长的小臂,带着水珠,光润动人。

    湿了的头发柔软搭在后背上,蓝色衬衫湿了一大块儿,黏在后背上,光是那种视觉感都已经让人很不舒服,更别提还要在此基础上忍耐很久。

    夏知晓看不下去,见她波浪长发发尖还在滴水,莫名内疚。

    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有心机又如何。那些下意识的抵触,远离,往外推的情绪全被抛在了脑后,只想关心关心她,让她也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擦擦头发吧。”她语气略显僵硬。

    “嗯,我知道的。”阮轻舟看了她一眼,又自顾自缕自己的衬衣,显然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湿透的衬衣似乎不好堆叠,或者是她手臂过于光滑细嫩,以至于刚推上去就又落了下来。反反复复好几次,夏知晓觉得再不帮她擦干,头发估计都自然干了。

    朝她走近,她俩身高差不多,可以很方便地够到她后脑勺的地方。拿着干毛巾的手抬起,主动为她擦着湿发。

    阮轻舟受宠若惊,全身如过了电,右手牵着左手手臂的衣衫,一动不动。没说话,怕开了口反而将这样的夏知晓赶走。

    和她记忆中的一样,温柔又迷人。别看平日里一副傲娇毒舌的模样,退下这层外壳的她,温温柔柔香香软软,恨不得抱进怀里好好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