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面上没带面具,萧萧肃肃,爽朗清举,而那疤痕,那唇角溢出的血,看得苏言婳心头一揪。

    若非他面上的疤痕,他这般容貌当得起“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比之,亦不为过。

    可想到他方才又欺负她,又想到自己冲喜新娘的身份,心头委屈,将对他的心疼在心底剔除,转过身,声音清冷道:“我们不是真的夫妻,你答应成亲一年后和离的,如今还剩不到十一个月,希望今后你不要再做这种让我们彼此都难堪的事情!”

    听她如此说,他心口仿佛被重重一击,很快,他稳了心神道:“好!你睡吧,我去书房。”

    话落,他披上大氅直接出了房间。

    苏言婳叹气一声,缓慢转过身来,却只看到远去的身影。

    她躺到自己床上,命令自己赶快入睡,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天气越来越冷,外头的雪越大越大,扑簌簌的声音在夜里愈发清晰。

    过了半个时辰,她还没见他回来,便唤了珍珠进来。

    “你去问下罗剑,就问世子的书房那边可有床榻?”

    珍珠立刻应声而去。

    苏言婳还没去过他的书房,不知道他书房的情况,也不知道他的书房里有没有安排小房间用来临时睡觉或者休息的。

    更何况,今晚大雪,天寒地冻的,书房里头书籍众多,不宜生炭火,书房怕是会很冷吧?

    他若是想在书房睡,她是不是该叫人送一床厚被子过去?

    苏言婳想了这么多,终于等到珍珠回来,见她头上肩上都落了不少雪花,可见此刻外头的雪是越发大了。

    “小姐,罗剑回答说,世子的书房里头没有床榻。”

    一听这话,苏言婳便从床上起身,她想着,他只穿了寝衣外头披着大氅,连袜子都没穿,这般就出去了,这非着凉不可!

    加上他剑伤初愈,思及此,苏言婳心中十分担忧,忙披了斗篷,准备亲自去将人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