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辱谁是待宰之彘?”

    裴鸢的嗓音略显娇憨,面容却显了几分愠色,待被裴猇嘲笑后,裴鸢方从班氏的怀里一骨碌地爬了出来。

    彘便是猪。

    裴鸢曾经在庖厨之后的猪圈里看过那些刚刚临世的小猪崽,它们的模样粉嫩且毛绒绒的,瞧着异常可爱。

    可是被人辱没成猪,终归不是什么好滋味。

    班氏这时教诲裴猇道:“不许这样说你妹妹。”

    裴猇不以为意,边做着鬼脸,边学了声猪叫,亦发出了哼哧呼噜的怪音。

    ——“怎么样,裴小彘?你看这动静像不像你贪睡时发出的呼噜声?”

    “你…你……”

    裴鸢赤脚站在了柔软的绒毯上,已然愤怒至极。

    她真是讨厌死裴小虎了!

    他竟然叫她裴小彘!

    他怎么可以说自己的亲妹妹是一只猪?

    一旁的女使和婢子听着兄妹二人的争吵,悄悄地掩帕笑着。

    裴猇看着气得瑟瑟发抖的裴鸢,没再多同她斗嘴,反是直接钻入了仍存着裴鸢身上温度的衾被中。

    他未脱沾了泥土的长靴,便在妹妹惊异的眼神中,阖上了双目,做了副睡态。

    ——“真暖和啊。”

    裴猇这般说着,又将裴鸢心爱的虎头软枕抱入了怀里,他嘟囔了一声,又道:“莫要吵我,让我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