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作为扬州一场盛会,街上自是人山人海,官府担心宵小作乱,特意加派人手,以防万一。可断没想到竟能在眼皮子底下生变,受惊的还是右丞家的千金。

    此事非同小可,府官立即派人调查,可当时人多眼杂,就算有所怀疑,也根本寻不到什么线索,没奈何,只能不了了之。

    连谢柔铮回过神,都忍不住自嘲道:“怎地我走到哪里都有危险?”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反派体质?

    湘竹却一本正经地道:“是不是冲撞了什么神仙,还是请高人开一场法事才好。”

    谢柔铮哭笑不得,怎奈湘竹执意要请道士做法,谢柔铮便干脆在谢宅里搭了个戏台子,请了几家夫人小姐看戏。

    席间衣香鬓影,台上女子明眸善睐,正咿咿呀呀地唱着《牡丹亭》。

    “姑娘前几日受惊,可好些了?”一位衣着华贵的夫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对谢柔铮道,“衙门那儿怎么说?”

    “劳夫人挂心,没什么不妥。”谢柔铮道谢。

    那夫人微一点头,又问起谢柔铮看过什么书,可曾习女红云云。

    谢柔铮都一一应了。

    “你在家管教月眉丫头不够,还要来板着脸说教九姑娘么?”眼见着话题越抻越长,周夫人打趣着截断了那夫人的话头。

    她大手一挥,“去找蕙娘那几个姑娘玩吧,不用在这里照应着我们几个老的。”

    谢柔铮笑着对众夫人一行礼,坐到周蕙身边去。

    “这位谢九姑娘知书达理,可见传闻并不十分可信。”吴夫人叹道。

    周夫人笑而不语。

    周蕙看了一眼母亲的方向,同情地道:“吴夫人最严厉了,对几个儿女功课都很上心,若被她捉住,比教书先生还可怕。”

    说着,她吐吐舌头,显然想起了不甚美妙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