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很缺德地想,若魏姑娘真是身无分文一穷二白的小可怜就好了,那样就只能全心全意地攀附主子。

    但人家刚刚才揽了候府的管家之权。自然是不缺银钱的。

    既不缺银钱,也没有遇到别的难处。

    福临一五一十地将嘉永候府近日发生的事禀告出来,最后小声劝道,“魏姑娘过得很好,殿下不必担忧。”

    顾玹沉默不语,视线停留在食盒中的桃花糕上。

    几块糕点精致秀气,香色具足,整整齐齐地摆在瓷盘上,加上周围果酱的点缀,如同一幅春日实景图,这花里胡哨的作风的确是她的手艺。

    魏舒窈到底是个什么娇性子,他一清二楚。

    从来不会主动朝他献殷勤。

    若是哪天态度突然好了起来,必是带着某种目的,或者有要事相求。

    他总惯着她,对她几乎有求必应。

    长年久月地积累下来,那些习性仿佛刻进了骨髓,以至于现在,还是会下意识地袒护她。

    顾玹抬头,看了福临一眼,“她送糕点来做什么?”

    福临左思右想,也没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好干巴巴地道:“魏姑娘近日名声不好,常被外人笑话。许是退婚后意识到殿下的好了,所以才送些糕点来与您缓和关系。”

    顾玹不由淡哂。

    要说魏舒窈有求于他,他兴许还能信上几分,但说小姑娘良心发现,肯回过头来与他和好,是半点信不得。

    费尽千辛万苦才将这门婚事作废,她欢喜还来不及,绝无反悔的可能。

    书房外,严庚徘徊犹豫了许久,才走进门,躬身报备道:“殿下,太孙今早又往京城寄了三封信,前两封送去了太子妃那里,最后一封,寄给了……魏姑娘。”

    如今太孙在朝堂上已无立足之地,如同濒临死亡的疯犬一般,四处拉拢势力,奋力做着最后的挣扎,严庚没想到,他竟敢把主意打到魏姑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