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陵江药谷的桃花小苑里,窗门半敞着,花香随风拂动进来,窗边扑落了点点浅粉色碎花。

    阮淮才从产后的郁郁寡欢中逐渐恢复过来些许,正半卧在榻边低头喝着药。

    她心情有些糟糕,喝几口药都显得很不专心。

    小苑被人推开门后,阮淮像是有了点精神头,下意识抬起头朝门那边望了过去。

    药谷夫人把裹在粉色锦缎襁褓里的小崽崽抱了过来,见阮淮小脸削瘦苍白,眼睛却泛着水光光的亮意,直直地盯着她抱过来的小崽崽看。

    药谷夫人皱着眉走过来,要她先把药喝完。

    阮淮很听话,逼迫自己咽下了汤药,然后伸出两只小手,要抱崽崽的姿势。

    药谷夫人被她这副小孩子讨糖吃的架势逗乐了,难得嘴角勾了一下,这才把怀里抱着的小崽崽小心给她抱。

    阮淮很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的小家伙。

    这是顾予棠亲自取名的粉塘小姑娘。

    小家伙很乖很乖地窝在襁褓里,小脸柔软,稚嫩的眉眼还未完全长开,却也还是很漂亮,眼睛睁得大大的,泛着清澈干净的光泽,目光天真好奇地黏着阮淮看。

    两只小手手指好小好小,攥成粉粉嫩嫩的小拳,笨笨地晃。

    阮淮低头看了一会,鼻子酸酸的,忍不住轻轻握了握她的小粉拳。

    药谷夫人说,血雾虫进入了哥哥的体内,以至于哥哥出生至今两日了,仍还被养在药阁里悉心照料着,不得见人。

    而小粉塘大概是被哥哥保护得很好,则很神奇的毫发无损,健健康康地来到了这世上。

    也正因此,阮淮才会更加觉得心疼。

    “我能看得出来,轻逐那孩子想活下去的意志挺坚强的,你也不用太担心。”药谷夫人到底是看不下去阮淮如此沮丧,不得不对阮淮说了很不擅长的安慰人的话。

    尽管药谷夫人的声音听起来仍是不冷不热的,不过阮淮听完她的话后,还是有感觉到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