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几字在脑中慢慢放大,皇兄皇弟为他惋惜的面目慢慢狰狞,哈哈笑声填满了他的耳朵,微醺的面目突变,手中酒杯被狠狠摔在了地上,只一下子便将酒楼老板引来。

    “三皇子,可是酒菜不和口味?小的这就给您换桌新的。”

    酒楼老板弓着腰背给微生阖赔罪,招手让小二快上前将酒菜撤了,看微生阖猛然拍桌,双眼已有些混沌,抬手来指,大声问道姑娘呢?!

    酒楼老板一愣,身子弓的更厉害,陪着笑脸回话三皇子醉了,这酒楼哪来的姑娘,慢慢后退勾脚将房门吱呀合上,可是轻车熟路。

    三皇子声音更高,呼喝上回还将姑娘送来了,脸上越发红,扯了一把攒金丝的袍子,差点将衣襟都扯烂了。

    老板赶忙上前安抚,抬眼盯了小二,见小二会意,去床榻边一把开了木柜门,推开里头木板豁然进了一条廊道,七拐八拐不知走去哪里带了三个姑娘回来,让人赞叹这酒楼建的有水平。

    老板笑的更用力一些,侧目见姑娘来了,忙抬手来引,不敢多呆,吩咐姑娘好好伺候,同小二赶忙退下。

    三个姑娘垂目羞涩一笑,身上不过几层彩纱,肚兜与里裤上所绣花样都能清楚瞧见,小步来了微生阖身旁倒酒添菜,捏肩捶腿,嗓音细柔,如何瞧都是青楼里的做派。

    微生阖抬手捏了一名姑娘的下巴,脑中越发迷糊,突然将人搂在怀中,叫这姑娘羞涩来问三皇子这是怎么了,看其他两个姑娘有些嫉妒的面目笑意更深。

    “涵潇,我好想你呀,如果我娶的是你,便不会叫父皇失望,更不会被皇兄皇弟讥讽,一切都是那朱羽璇的错,是她害了我们,拆散了我们。”

    耳边人喃喃自语,叫几个姑娘听了又来嫉妒这个叫涵潇的,竟将三皇子迷惑至此,站在微生阖身后的姑娘可不依,扬了笑脸来劝酒,却被扭身过来的微生阖当成了朱羽璇,扬了手臂一巴掌打在这姑娘脸上,叫这姑娘当即跪地,捂了火辣辣面颊委屈的流下两行泪。

    微生阖站起来喝,踉跄走了两步手掌举在半空中还要来打,一旁的姑娘好不容易才将人拉住,听微生阖口齿越发模糊,半拉半扶往床榻上送,好言好语哄着可算将人稳住,立在塌边端看微生阖彻底醉倒,嘴中还在念叨涵潇,几个对视一眼,暗骂此人狐媚。

    被人骂了好些,常涵潇端坐屋中受着教养姑姑的指点,倒未打喷嚏。

    先前她一心栽在同微生阖的爱情中,不似蔡雯馨一直准备着大婚,现今是要在成亲之前将漏下的那些统统补回来,除了吃饭睡觉不剩时间能做些旁的。

    低垂着面目静听教养姑姑讲着景王府的规矩,理智同本能打的热火朝天,那薄薄两张眼皮控制不住的往下落,身子因为困倦开始摇晃,猛一杆子来了点儿清醒,赶紧动弹手指偷掐了大腿,疼的皱眉,稍有了旁的意识,偷抬眼撇着面前教养姑姑。

    嘴抿着,脸黑着,手中藤条转着,这骇人的气势可是比掐大腿管用,身子立刻挺直,丁点困倦都无。

    “大小姐今日倦怠许多,偏巧这景王府的规矩是大小姐成为景王妃后日日都要守的,算得要紧,大小姐便恕老奴以下犯上,将手掌伸出来,挨上一藤条吧。”

    教养姑姑手中藤条伸了过来,那张脸铁面无私没有半点说情的余地,常涵潇也知晓这姑姑多严厉,现今的皇后都是这姑姑指教过的,地位更在那,也不去说些没味儿的话,乖乖伸了手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