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子笑:“冯道德武功高强是不假,可这些年来我的武功也没有放下,若是连他也打不过,武当这个掌门,我做来也没有什么意思。”

    然后他就缠在腰间的软剑白龙剑,上前面对冯道德:“冯师兄,请吧。”

    对于长青子,冯道德自然是一腔的怒气,当年他与长青子比剑夺帅,坐上武当掌门的位置之后,长青子就负气离开了武当,却不想多年之后,他竟然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勾结外人夺走了自己掌门的位子:“你这句师兄我可担不起,既然你勾结外人篡夺我掌门的位子,那就出手吧,即使是今日我死于你手,可你将来又有何面目去见武当的列祖列宗。”

    长青子冷冷地说:“若非师兄你利欲熏心,勾结官府残害武林同道,我又怎么会回来?”

    冯道德回答说:“我就算是对不起天下所有的人,可也没有对不起武当!”

    “没有对不起武当,师伯他是怎么死的?”长青子语如刀:“师伯那个人有些桀骜不逊,自视过高,没有将掌门的令符印信交给你,可若非你的所为让他失望至极,他怎么会将掌门信印交给一个外人而不交给你?”

    听到长青子说起白眉,冯道德心中自然也是有着一团怒火:“这能怪我么?原本我也是对他忠心耿耿,可他是怎么对我的,既然他已经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我,为什么却一直霸着历代的掌门印信不放,甚至就连本派的镇派神功他都宁可传一个外人却不传给我,这算是什么,要知道我才是武当的掌门,他这么做根本就是拿我当挡箭牌,用来敷衍朝廷。”

    长青子眉微锁:“这就是你欺师灭祖的理由么?”

    “若仅仅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可问题是他却是越来越过分,”冯道德振振有词地说:“我呢原本向他求援,想让他配合我与代铎押解陈家洛进京,可他倒好,一来就让我们将陈家洛开释,为其运功逼毒,说是要与其公平一战,陈家洛是什么人,那可是朝廷的钦犯,岂能由着他的性子来,若是让陈家洛走脱,别说是我和代铎担待不起,就连武当的上上下下也得担很大的关系,当年盛极一时的南少林就是因为与江湖上的乱党勾结,而被朝廷剿灭的,若是武当也因此走上少林的老路,冯某如此向武当的列祖列宗交代?”

    长青子不由得语塞。

    冯道德跟着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你不是要替白眉那老不死的报仇么,那就来吧,可你别忘了贫道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贫道虽然被废武当掌门的位子,可贫道还是朝廷敕封的护国真人,杀贫道倒也不难,可贫道若死于你手,你们方家也脱不了关系。”

    方孝玉听了之后顿时笑了:“你这话唬得了别人,可唬不住我,杀了你固然是有些麻烦,可这点麻烦我自信还是能摆平的,你是朝廷敕封的护国真人这不假,可我身后这些人也不简单,他们可都是京城里的八旗子弟,他们哪一个是家里、族里没有人在朝中为官,你以为他们会跟自家人过不去么?你以为你冯道德是朝廷的要员,还是封疆大吏,死了朝廷就一定会追究么,更何况这里是荒郊野外,涉无人烟,你死在这里,又有多少人知道是我们动的手,这些年来你依仗朝廷的势力可得罪了的不少武林豪侠,绿林巨擎、枭雄,人家要找你寻仇,就是老天爷也无可奈何,我一不是官老爷,二不是你老子,还要替你缉凶吧?”

    “牙尖嘴利,跟随贫道南下可不只有贫道那些门下,还有不少是荣王府的高手,你以为他们不会将为事告诉荣亲王么?”

    “荣亲王允祯是么?”方孝玉淡淡地笑:“荣亲王暗中对付我们方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反正这梁子早就结下了,他就是要追究,那也无非是在打嘴皮子的官司,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要他没有抓到我杀你的确凿证据,那就没事,无非也就是嘴上扯皮的事,更何况荣亲王他每天都有很多的事要在忙,你以为他会为了一个死人跟我们方家死磨下去么?更别说眼下朝廷正在举办天下英雄擂,正需要各路人马自暗中走出来,若是因为追究你的死因而让天下英雄却步离场,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再说虽然你冯道德也是一方高手,可这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高手了,而死了的高手就一点价值都没有,就如同被扫入历史尘埃中的垃圾,就算是再怎么重视你的主子,也不会对一个死人感兴趣,最多也就是为了笼络人心,给你的后人一点好处,至于不顾一切地给一个死人追凶,我只能说一句话,你根本就是想多了。”

    冯道德不由得语塞,无言以对,他知道方孝玉说得那也是事实:“贫道不和你做口舌之争!”随后他将目光转向长青子:“陆师弟,既然你敢以下犯上,带着联同外人来谋夺师兄我的掌教之位,想必这些年武功剑术都是于日俱进,若不是对自家的武功剑术有十足的自信,相信你也不会敢直面道长的这一天,现在就让贫道见识见识一下你的武功剑术,若是你能在剑术武功上胜得了贫道一招半式,贫道即使是将掌教之位让你又如何?”

    “请!”

    长青子也没有再跟冯道德客气,亮出了自己的白龙剑,迎战冯道德。

    他的白龙剑虽不如冯道德掌中的真武剑,却也是张三丰当年所铸的七剑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