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预产期,方铮越是紧张,平日里只要在家,一双眼就恨不得长在冯轻身上,他见不得冯轻稍微走的快些,更何况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外头。

    “若是娘子再这般疾步走,为夫就跟皇上告假,直到娘子生了为止。”方铮又微微退开些,语气又恢复成了不紧不慢。

    “相公,我说到做到。”只有事关冯轻的安危,方铮才不厌其烦地从各种角度威胁。

    冯轻好声好气地又保证了一回。

    方铮提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他扶着自家娘子的腰,看着寂静的巷道,问:“娘子怎知为夫回来了?”

    “我与相公是心有灵犀。”方才跟小银说她听到了方铮的脚步,也是言过其实了,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没那么好的耳力,隔着老远就能听到方铮的脚步声。

    方才她坐在门里头,本来只有些焦急,方才那一刻,她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就知道相公回来了。

    这种事说出来太过匪夷所思,发生在他与娘子之间却又是理所当然的,方铮嘴角勾起,他将人往回带着走,“日后娘子在门口等着便是。”

    天还未晚,外头越发的冷了,风卷起旁边的落叶,悠悠荡荡,半晌都没落。

    方铮将冯轻的大氅裹好,拥着人往回走。

    这巷子里住的都是官员府邸,不过方铮来京都年数断,爬的却快,到如今,附近院子里住的仍旧是四五品的官员,唯有方铮一枝独秀。

    从方铮得皇上赏识开始,就隔三差五有附近邻居上门,方铮说过,若冯轻不喜,一律闭门谢客便是。

    久而久之,上门的就少了,只是方铮如今已是正一品大员,站到了他们够不着的位置,他们对方家的疏离不敢有丝毫抱怨,偶尔遇到方家人,也只想着用短短几息能给方铮几分好印象。

    比如此刻,两人往回走,迎面走来一位年约四十,同样身着官袍的男子。

    不过这人官袍是紫色的,品级比方铮低了不少。

    远远见着方铮,中年男子忙弯腰作揖,“下官瞿成见过方大人。”

    “下了朝,瞿大人无需多礼。”方铮上前半步,挡住冯轻大半个身子,他朝瞿成抬手。

    瞿成起身,往旁边让了让,想让方铮跟冯轻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