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人群安静了瞬。

    “嗤,这年头连瘫子都这么关注科考了?”

    “毕竟自己不能参与……”

    “算了,说话别那么难听。”

    江宇恒面容僵住。

    “诸位切莫妄言。”与之相比,方淮安的态度算得上好极。“请问您是?”

    江宇恒勉力一笑:“淮安,不知你可还记得我?我曾是你父亲的同僚……”

    “什么同僚?”他话未说完,便被人打断。“淮安,你可别随便听信,这年头的骗子可不少,你我皆是读书人,世人皆知,身带残疾者不能为官!”

    “可不就是,上来就一口一个同僚!那敢问,您是哪位大人?”

    江宇恒出身富贵,即便是庶出,日子也不难过。后来他得中进士,虽不是什么好名次也未能进入殿试,却也给江家挣足了脸面。

    可以说,他这辈子,从未这么难堪过。

    他想起江暮寒的话。

    逃避是无用的,他已是废人,在面对世人的诋毁时甚至做不出反驳来,如何保护江暮寒?

    方淮安皱眉看着江宇恒,他记忆中确实是没有这么一个人的。

    但他父亲方志平在外放周县前,确实在京城当了一段时间的官。只是眼前这个人……江宇恒打扮简单,身边也只有一老妇一丫鬟,看着确实是单薄了些。

    “父亲到周县有些年份了,从前在京城时,我年岁还小。”方淮安到底还保持了礼貌。“许是如此,才会记不住先生。”

    “方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待人过于温和。”

    “不错,似是这样找上门来的骗子,何故还要给他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