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时葑开吃时,身后一少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用肩膀碰了碰她,使得她手中的肉包子咕噜咕噜滚落在地,她的眼中有的满是惋惜。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撞到人的少年嘴上虽说这样说的,可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有的只是笑意。

    毕竟整个大周朝里有谁不在笑话她这个虚如摆设的太子。

    “无事。”时葑很想弯下身,将那并没有多脏的包子捡起来,然后撕开最外面的沾了灰的外皮,好吃里面蓬松可口的馅包,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只能强忍着别过眼。

    她更不敢去看周围人看向她时的浓浓恶意,一张娇艳红唇半抿着,卷翘的鸦青色睫毛半垂,给之增了几分柔软可欺感。

    她此刻觉得好累,奕连脚步都沉重异常,以至于并未注意到身后之人。

    等夫子上完课后,其他学子都已经飞奔着往食堂而去,唯留下时葑还在独自一人收拾书本。

    她很饿,她也很想去吃东西,可是她知道食堂里面从来不会多给她准备一份,哪怕是干硬生冷的馒头都无,只因每一次她做错了事,都会有这样的惩罚在等待着她。

    “太子哥哥可是不饿。”正当时葑准备抱着书本去常去的地方待着时,身后冷不防传来了一道处于变声器的少年嗓音。

    时葑半掀了眼皮,看见说话的是同样未走的六皇弟——时渊。

    她苍白的唇瓣上下蠕/动许久,终还是不曾说出口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继而往前走去。

    “太子哥哥为何不理皇弟。”显然来人并不打算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少年径直攥紧了她的手,将人拉着往墙上地主。

    “我没有。”时葑半垂下眼帘,并未反抗他的动作,何况现在的她本就没有多少力气能反抗。

    “太子哥哥你可知道每一次你一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真的很想让人将你给狠狠欺负哭一样。”比她小了一个月的时渊伸出手,掐着她并无多少肉的脸颊,眼中满是浓浓的恶意。

    时葑并未回话,而是将脸别在了一旁,掩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紧握成拳。

    “若不是父皇曾经亲口跟我说过你是男儿身,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扒下太子哥哥的裤子看看你是男是女,毕竟谁让林表哥说得对,太子哥哥长了一张足矣颠倒众生的怜儿脸。你说太子哥哥长得跟女人似的,会不会其实内里也跟女人一样喜欢男人,比如那位一直跟在太子哥哥屁股后跑的上官蕴。”对方越是没有半点儿反抗,越是令时渊内里的恶意在不断扩大。

    同时他的脑海中不断响起几位好友私下时说过的混账话,不过有一点他们倒是没有说错。

    若非身下人顶着一个龙子的身份,单凭这张好皮相都不知得要成为多少人转手赠物之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