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穿的剧痛传来,仿佛某人的心脏刚刚真的被摘下来了一样。

    疼到意识模糊,满是痛楚,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甚至连死亡前的走马灯都完整地重放了一遍,上一个镜头中,他是双胞胎婴儿、是故作成熟的少年、是游手好闲的兄长,而下一个镜头却全都集中在他冰冷的尸体上。

    明明都是我的亲身经历,为什么回忆的时候总是第三人称仿佛一个旁观者呢?

    邓长安发现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注意过的问题,严肃思考了会儿,然后决定搁置。

    这可真是一次超级真实超级可怕的噩梦啊,他这么想着,睁开了眼睛。

    镜子里的他面色不健康的苍白,带着冷汗,剧烈的喘息。

    然后朝镜子外微微勾起嘴角。

    镜框上嵌着一枚枚恶意的眼球,愣愣地盯着他看。

    房间空旷安静。

    床上有一具尸体。

    窗外天空一片晦暗,点缀着梅花状的黑斑。

    这是邓楠的房间。

    我还没醒。

    “呕儿......”邓长安弯下腰,嘴里涌上了又酸又苦涩的味道。

    我刚刚死了,货真价实的,死了。

    “就像是听见‘呱、呱’的叫声就能知道那是青蛙一样的确信无疑呢。”邓长安苦涩笑道。

    被诗人用鲜花与墓碑装裱起来的死亡,真实经历起来,可一点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