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姨娘走后,灵姨娘直撕烂了一株兰花,扯的茎叶残花满地都是。

    不过她好歹也知道了,这院儿里主母虽宽容,却有个紧迫盯人的老妖精。如今自己是没做什么,也亏的自己没做什么!不然可就落人把柄了。庄姨娘是个傻子,为了钱铤而走险,她可不会。以后就这样,小心做人,再不干什么坏事,那周姨娘拿自己也没办法。

    就是这口气!实在不能白吞了。

    婉姨娘这边,也得到了关于舞姨娘的消息。她着实惊诧于此,虽知因为自己手段这后宅的确是独宠不均,但没料到舞姨娘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对方……居然还是个乡下汉子!是给自己送野果子的乡下汉子!有夫君这般儒雅风流、芝兰玉树,却要去找个乡下粗鄙汉子首尾,真不知道舞姨娘怎么想的。

    “姨娘,要不要告诉夫人?”红蜡问。

    婉姨娘思衬着,摇摇头。

    “我先去舞姨娘院儿里一趟,这事儿,我不吩咐,你们谁也别对外说。”

    过了几天,婉姨娘特意带着一篮何达送来的那种野果子,去舞姨娘院儿。和周姨娘如出一辙的待遇,她也吃了个闭门羹,久扣院门却无人应声,比周姨娘还惨,她根本没人来开门。

    婉姨娘也不生气,只提高了声音,道,“舞妹妹!我这里有不少夫君请人送来的果子,味道还可以,你要不要尝尝?时间若久了,怕果子就不可口了。”她在可口两字上着重念了两下,倒叫人有些奇怪。

    又扣了几下门,迟迟无人来。

    婉姨娘脸上温柔的笑也就消失,转身就走,在她走了几步,身后门却开了,舞姨娘主动迎了出来,笑的灿烂道,“婉柔姐姐,真是不好意思,今日身子乏,禁足久了哪哪儿都不舒服,因此没起来身,迎接的迟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婉姨娘虽然有心计够深沉,但也不是热脸贴人冷屁股的性子,微笑着把一篮果子塞给舞姨娘,到,“妹妹,有的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也未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你,吃了果子,好自为之。”然后走了。

    舞姨娘还以为婉姨娘要么有心借她算计,要么就是来嘲笑她,不成想这个自己最嫉妒最记恨的女人居然提点了几句,看起来,还有几分好心?呵,好心?呸!去他娘的狗屁好心!这女人最是自私无情,好心这俩字儿给谁也沦落不到她头上。舞姨娘倒是接过了果子,拿起一个,咬开皮忍住一开始的酸涩吮吸里面的清甜。

    这果子,可是何达送来的。

    一时间到仿佛这果子是何达专为她送来的一般。舞姨娘吃着果子,想着何达朴素老实的情话,脸都有些羞红。转身关了门,继续自己的禁足。

    这事仿佛就搁一段落。

    三个月后,隆冬如约而至。

    典正司的生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