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生活能力,这就是他们教育目的,所以他们在教学大纲规定:要教会学生条理性、学会一项技能,学会说谢谢以及感恩,学会笑,学会自控能力……学会跟社会交流,学会融入这个社会,等等。

    你说的餐桌礼仪,这其实是他们幼儿园必修课,我猜你们学校像你这样的游学生不少,这课程保留到高中,估计是特地为你们保留的,因为你在幼儿园肯定没学过。

    这就是差别。其中一方,教育的目的是降低智商,是告诉你自己的合法劳动所得应该奉献出来、让别人管理以及支配,这是天经地义。至于你会不会基本生活技能,不在它考虑的范畴。而另一方,只在意你能不能独立生存,会不会生存技能,至于你想具备什么思想,恰好不在它考虑的范畴。

    所以,前者出去后,会感觉自己与社会格格不入,感觉自己过去生活在象牙塔中,感觉谋生手段缺乏、感觉社会很复杂人心很险恶,完全不是书本上所描写的。而后者出去,他们绝没有‘学校是象牙塔,的感觉,因为生活中的每一项细节他们都在书本上学过,而书本上教的每一项技能,都是在为他们适应社会而准备……

    这个,我这些话枯燥了点,你懂吗?如果你听懂了,你就明白,你表姐为什么让你提前来,当然,这个,全地球都知道,国内官员也知道。”

    张舒婷马上跟一句:“洗脑是什么?我常听人说起这个词,你能不能……大致跟我描述一下。”

    安锋再度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要描述一个宏大概念,几乎不可能。安锋想了想,用最节省的语句回答:“洗脑的目的是让你没有对错标准,没有是非概念,让你坚定不移的相信他所灌输的‘道理,,而且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道理。”

    “切,这不可能,人怎能没有是非标准,没有对错概念呢?我……”

    “洗脑的第一个步骤是:特例。告诉你凡事都有特例的,都是有特殊情况存在的……这个,有人告诉过你吧?”

    张舒婷噎了一下,马上反击:“世上本没有绝对的事情,百分之百的事物是不存在的,一滴水都不是百分之百的纯净,当然任何事物都有特例存在。”

    “既然一滴水都不是百分之百纯净,那么我们如何定义一滴水?照你这么说,凡事都有特例的话。我们如何定义‘凡事,?难道任何事物不是绝对的,那就不能描述任何事物?总要描述吧,总要了解世界吧,那么,谁对这个世界的定义最有绝对权威?权势与等级是唯一标杆吗?……最后这句话,正好是洗脑第一步骤需要达到的目的。”

    “那,那,那……世上确实米有绝对的事物啊。”

    “ifl等于这是绝对的事情。哦,你想说:一个男人加一个女人就是三个人,是吧?你果然相信了特例,但你举得例子中,前者是数学问题,后者是繁衍问题。你用繁衍问题质问数学,这就是的技巧——你说油价贵,我说瑞典更贵。你说瑞典公路不收费,我说日本收费。你说日本工资高,我说俄国还低。你说俄国全民医保,我就说印度没医保啊,现在有了啊,那我就封闭消息不让你知道。

    总之,我手上掌握了话语权,我所说的一切就是绝对真理。你和我讲道理,我就和你耍流氓;你和我耍流氓,我就和你讲法制;你和我讲法制,我就和你讲政策;你和我讲政策,我就和你讲国情;你和我讲国情,我就和你谈接轨;你和我谈接轨,我就和你论文化……

    所以,跟你说的人,就是来对你洗脑的人,就是想让你无法确定世上任何事物,然后,他会要求你跟他的标准走,按他的意图判定是非对错。

    张舒婷咬着手指想了想,思考着说:“好像有点道理。你能不能再说一点。”

    左右还有几分钟,安锋继续介绍:“第二步是‘立场,,你小学学的歌里就有这个词,‘立场坚定什么什么,。既然你相信了,那么事物的对错标准就不是唯一的,就是依据‘立场,而变化的。所以这世界公、平、公、正是不存在的,统一的是非标准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