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玉啊。”崔太尉不明所以的看他一眼,“你年龄还没有老夫大,怎么这般耳背?”

    赵侯爷身子一颤。

    赵修玉,他的老三儿子!

    从前在府上的时候沉迷读书,任何庶务不管,满口之乎者也出口成章,今年殿试刚一开就拔得头筹,人人称道的状元郎赵修玉!竟然,竟然教太尉骂人!

    深吸了口气,赵侯爷道,“太尉,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什么?”瞥了他一眼,崔太尉反问,“就是你家小子说的,他说有的人不要脸就不必给脸,还有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若不是他也忙着,定要指着这些人的鼻子大骂一通。”

    “可惜了,老夫很期待。”崔太尉道,“听静芙说,赵修玉如今的嘴皮子功夫也甚是到家,娘娘还曾夸奖过。”

    赵侯爷再度震撼,良久方才问道,“他不是去医馆当大夫的么?怎么专练这嘴皮子的功夫?”

    “这有什么不可吗?”崔太尉反问,“当大夫的嘴皮功夫不行,如何跟病人说明白?难怪赵修玉那小子不回侯府,你这爹也太迂腐了些。”

    这话让赵侯爷的眼睛都瞪大了,他迂腐?他要是迂腐能同意崔静芙进女子学堂?不对!赵修玉不回侯府,莫非经常去太尉府上?

    赵侯爷这颗当爹的心有些碎,忍不住问,“修玉常去探望您老人家吗?”

    “静芙是老夫的亲孙女,是静芙要回去,你儿子死乞白赖非要跟着的。”崔太尉挺了挺胸口,“老夫可没让他去。”

    赵侯爷捂了捂心口。上一次赵修玉回去还是因为有事找他帮忙,除此之外,他竟然记不清楚上次回去是什么时候了。

    可不回自己家,却整日跟着媳妇去崔府?

    他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见赵侯爷脸色铁青,崔太尉哼着小曲离开了。

    赵侯爷深感扎心。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进宫复命,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皇上在听说那些老学究退回去之后有些遗憾似的。

    皇上遗憾什么,遗憾没能去亲自骂一顿,还是没能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