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王犯了大忌,这辈子只有老死大牢这一个下场,楚文昭英年早逝,至于琮王之子,则被剪掉了一根手指头,已是不全之人,断无登基的可能。昌平侯也是知晓这一点,加上另有心思和目的,所以才肯如此放下脸面。

    “这是最好的时机。”他笑道,“大齐定会开历史之先河,耀盛世之国威。但凡有识之士,谁会不抓住时机?”

    帝王的宏愿,没有人敢不当真。

    昌平侯带着两个儿子,深深拜倒在地。

    崔太尉在一旁看着,心中感慨万千。谁能想得到,从前那个单薄羸弱,甚至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安王能有如今的造化?他有如此的胸襟和气魄,大齐何愁不兴?

    昌平侯带着两个儿子进宫之事,很快便传开了。

    江慕乔在含凉殿则摆弄着昌平侯夫人送来的东西,她笑道,“昌平侯是聪明人,侯夫人也是聪明人。”

    昌平侯能放下身段和面子,而侯夫人则是送来了不少新花样的首饰,而首饰中则夹杂着一根靛蓝的发簪。

    捏着那根发簪,想着和宋夫人初初相识的曾经,江慕乔笑了起来,“棉棉,也给昌平侯夫人送一些回礼。”

    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攀交情,更何况从前也的确有过交情。

    昌平侯的事情在京城传开,一些年轻人跃跃欲试,鼓起了劲头准备在不足月余的殿试之后拔得头筹。而那些老臣,则有些坐不住了。

    昌平侯都能重新进宫,他们为什么不行?

    虽然跟皇上说了辞官,但当时也是被宋阁老和吕大人迷惑,一时糊涂而已,如今在府上,看着崔太尉和昌平侯在朝中风生水起,他们嫉妒又羡慕。摩拳擦掌着也准备回去。

    老臣们跃跃欲试,宋阁老病愈之后在府上沉默了几日,则悄然去拜访了崔太尉。

    “阁老来了。”崔太尉有些稀奇,“倒是许久不曾和阁老见面了,不知阁老近来可好?”

    老面带涩然。

    他从前身子也不错,可辞官被恩准这件事对他打击太大,其后又重病伤了根本。如今勉强痊愈,可这精神头比崔太尉差远了。

    “许久不见,崔老的精神头倒是一如往昔。”他脸色复杂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