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现在人呢?”扶桃拍了拍脸后看向语鸥。

    语鸥看着她满脸写着“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老实回道:“还在滕书殿湛玉房。”

    扶桃点点头。

    太难了,看来邬怿还不知道底下人怎么传的他。

    “那太妃娘娘呢?”扶桃深刻地记着尚云太妃是个会管事的,怎么可能放任底下人这般说她儿子。期间的事,她肯定知道个开头,一定会有所交代啊?

    “这种挨板子、甚至可能发配出宫的事怎么可能让尚云太妃知道呢。”语鸥解释着,“都是私底下传的沸沸扬扬,尚云太妃那还没有察觉。”

    “那这些人……”扶桃刚想说这些人明知道后果多严重还传,就想起第一次到南昭宫找祁瑾转世时听到的。那些小姑娘捧着花盆私下里能把邬怿与尚云太妃的事情拎出来聊个遍。

    “美人没来的时候,宫里主子就王与尚云太妃。常年下来,大家都有默契。宫里有些事,只要不闹到外面去,就不会传到主子那去。”语鸥猜到扶桃后半句是什么,便也为她解释了一遍,完了还笑道:“至于美人……这不美人比较特殊,有奴告知嘛。”

    因为南昭宫的下人被尚云太妃管理压制得太狠,所以平日高度紧张的不安只能在私下里纾解。就跟那弹簧似的,压到一定程度就会反弹。

    好说南昭宫大多数都是有活力的年轻人,生活又如此单调,所以没事总要找东西唠唠嗑,久而久之都具备同一尿性:主子前兢兢业业,做事一丝不苟。主子后七嘴八舌,啥事都能拿来分析扯一扯。

    扶桃真想道一声“绝”,这情况就好比那老师与学生,总有消息渠道丰富的鬼才学生,从哪获取一些令人热血沸腾的小八卦,然后在同学之间传开。学生们聊得再怎么火热朝天,也不会轻易让老师知道。

    当然,不排除冒出一小机灵鬼,跑去拍拍老师肩膀来一句“老师,你知道吗……”

    然后那小机灵鬼社死了……

    扶桃砸吧砸吧嘴,也不知道尚云太妃在不知情下被槽了多少回。

    啊……但是,她太对不起邬怿了。

    谁能想到会被人传得如此变态呢,邬怿的一世英名要毁。

    而且现在的她,还要背弃邬怿那可怜的娃,在语鸥面前装出不可置信、惊愕与恐惧等一系列复杂的表情。

    “太令人难以置信了……”扶桃像被抽了魂似的,“太丧心病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