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尘抬眸。

    萧辞冰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还将手指紧了紧。

    “萧峰主这是何意?”

    萧辞冰温声,语带关切:“师弟刚沐浴完不久,内衫还微湿着,饮这凉酒伤身。”他的手往下滑去,指尖触过宴尘腕上脉搏,最后握在酒杯之上。

    宴尘将手撤开。

    此人……看出他此刻不适,在试探于他?

    萧辞冰见他将手拿开,故意出口道:“为何师弟衣衫上带着湿意,身上确是烫的?”

    他刚才摸到宴尘腕脉,极其不稳,看来果真如他所想那般,那焰火焚体之苦正在发作。

    喻清渊看了身前人侧颜一眼。

    “死人身上才凉。”宴尘漠声。

    他不停出着冷汗,周身却因为焚体之顾灼热无比,痛楚半分不减。

    萧辞冰用掌心灵力将宴尘那杯酒温了,往前推了推。

    “你对我何时才能热络一些,你我之间本不该这般生分,师弟这性子越发凉薄了,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否则让他人见了,还以为我二人之间有血海深仇。”

    萧辞冰说此句本是随意,他不过是自北山之后忽然对这个师弟有了兴趣,此刻又见他这般强自忍耐痛楚,面上却不露半分,才这般说辞。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比如喻清渊。

    血海深仇……

    萧辞冰此句再一次提醒着喻清渊,他与宴尘,不是单纯的徒弟与师尊,而是……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