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闽侯的嫡女,我娘虽已经仙逝,却是闽侯府堂堂正正的王侯夫人。我的确很贪慕东阳王妃的这个身份,但我贪慕的不是这个身份能为我带来的荣华富贵,而是东阳王这个人。”

    那边,东阳王冷哼一声。

    东阳王妃脸色微变,继续道:“闽侯府是个什么情形,王爷是知道的。我娘性子软弱,不懂得争抢,虽为王侯夫人,却受了不少的委屈,府里府外都受人打压。那时,我年纪尚小,也不懂得去外祖父那边求助,只听我娘的,不将我们受到的委屈告诉任何人。那日,我娘带我上街,突然遇到一群人,将我和我娘冲散,我茫然四顾,却被几个叫花子模样的人逼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里。我看得出来,他们并非真的叫花子,而是受人指使,前来伤害我的。就在我以为,我肯定会死,就算不死也要被他们折磨的脱层皮的时候,王爷您出现了,是您把妾身从那几个叫花子的手里救了下来。从那时起,我这心里便只有王爷。”

    “本王焉知那不是你与闽侯盘算好的计策。”

    “不是妾身小瞧王爷,而是想要请王爷问问自个儿,那个时候的王爷值得让我闽侯府算计吗?是,这两年,因为我爹身体的原因,闽侯府在王庭中存在感甚低,可妾身小的时候,正值闽侯府势力顶天的时候,而王爷,不过是个半大的孩童罢了,有什么可算计的?”

    这样的答案,东阳王显然也是知道的。

    他之所以不喜欢东阳王妃,除了这个王妃是太后娘娘指給他的,还因为她是闽侯的女儿。他始终对她心存芥蒂,认为她嫁到东阳王府是另有所图。

    “嫁给王爷,是妾身自己争取的。身为闽侯的女儿,不说这朝中的权贵由着妾身挑,可只要是妾身看中的,就算费些功夫也是能嫁的。王爷信不过妾身,自然是对妾身由着诸多怀疑,可妾身不愿意做的事情,莫说太后娘娘,就是我爹,也不能强迫我。言尽于此,王爷珍重!”

    东阳王妃行了个礼,转身离去了。

    颜素问摸摸鼻子,走到东阳王身边,说了句:“我信她。同为女子,我虽不喜欢她的性子,但我瞧的出来,她对你是真心的。这世间,真心人难遇难求,王爷你,不该如此对她。”

    “她是闽侯的女儿,不管她自个儿是如何想的,在太后眼里,她就是一枚钉在本王眼睛里的钉子。本王若宠爱她,对她好,反倒是害了她。”

    “原来王爷对王妃,也并非没有半分感情嘛。”颜素问示意东阳王将自己的胳膊伸出来,给他把脉:“过两日再用阴阳针排下毒,剩余的残毒就不能靠针强排了,只能靠药物调理。这调理的过程,可能是一两年,也可能是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都有可能。”

    “十年八年?”

    “怎么,王爷等不得?”

    “不是等不得,是本王压根儿就没想过,还能再活十年八年。”

    “也是,依着你之前的样子,能再熬两年都是极限。”颜素问收回手来:“亏得你运气好遇上我,也亏得我最擅长的就是解着蛇毒。虽说排除残毒时日长了些,但你毒发的时间,间隔也长了,而且毒发时,亦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的难受。我不是神仙,能将你治到这个程度,已算是尽力了。”

    “本王明白。”东阳王抬头,看着颜素问的眼睛:“你太年轻,与传闻中的药神夫人年纪不符。初时见你,我便有所怀疑。可看你下针的模样,又似乎真的是药神夫人。可仔细观察,你的表情与言语又不太想。能否告知本王,你究竟是何人?”

    “我从未说过我是药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