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傅沉冤得雪,被放出来了,不过好在孟辞派人在刑房里照看着,他的身子倒没有太大的损害,只有一点,腿疾倒是复发了。

    皇上感念此次事件连累了他,便派了宫中的太医给他亲自查看,又嘱咐宫中的希珍药材随意索取。

    沈静姝去看他的时候,沈聿刚刚端了药给沈太傅,沈太傅一脸的气定神闲,如今告了几日假,倒有些怡然自得。

    两人得知沈静姝有孕的消息,十分欣喜,但沈夫人去世地早,家里没有什么女眷长者,沈太傅便主动找了府里的嬷嬷给沈静姝的丫鬟嘱咐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又修书一封告知了青州老家这个消息。

    另外,春闱一案,确实不公,对新晋举子来说,更是一次良机的错失。

    好在最终真相大白,圣上准许恩科再续,这一次,严加查办,选任的考官和抽取的试题都是没有让人过目的,整个考场围得严丝合缝,连一只鸟都飞不进来。

    放榜的那天,季楚的名字在第一排,苏禾与沈静姝坐在马车上,不一会儿便见季楚带了好消息,脸上洋溢着笑容,好在季楚金榜题名,几人今日在天香楼设宴后,沈静姝回到孟府已经有些晚了。

    沈静姝纤弱的小手撩开轿子的锦帘时,果然天色已经不早了,见灰蒙蒙的天空,只有远处有零星点点的灯光,此时依旧很冷,路上的人散去后,悠扬着一股归家的意味,沈静姝突然有些想孟辞了。

    虽然只是半天未见。

    可一想到自己这么晚回来,心中便有些忌惮。

    入了内室,孟辞不在,沈静姝虚着的心思才稍稍有些放下,只要他还未回府,便不知她何时回来的,如璋会为她守口如瓶,这样想着,她走向门口的步子都不由轻快了些。

    突然,一阵开门的声音响起,与沈静姝打了照面,门外,就看到男人那张板正严肃的脸,沈静姝企图转移男人的注意力,一只手搭在孟辞的衣袖上打着哈欠说道:“夫君,今日好累哦。”

    语罢,沈静姝将身子半靠在孟辞的胸前,又环着那窄腰,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时,心中安定了不少。

    孟辞看着面前低垂的小脑袋,心中刚刚的担忧全都化为了心软,偏生还用手赶紧护着她的肚子,以免撞到了孩子。

    小姑娘总是知道怎样拿捏自己的软肋,但是他承认,自己已经被她吃得死死的,而且,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终是叹了一口气,孟辞将手放在她的头上摸了摸,那发丝细软,就像小姑娘软软的性子一般:“以后再不准回来这样晚,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是要做娘亲的人了,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身子,如今天气尚寒,市井人多眼杂,不小心冲撞了你怎么办?”

    “夫君,我只是去了一小会儿,有如璋陪着,不碍事的。况且有夫君,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你一定会帮我的。”沈静姝抓着孟辞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她能感觉到孟辞对她的紧张。

    前几日,府上碍事的物件全都被放到了库房里,今日晨起的时候,她便瞧见了室内的桌子被换成了圆角的,就连内室,也铺上了柔软的毯子,害怕她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