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成山这个人情淡薄的山头上,除了师父为善,师弟了慧,其余人等在他眼中不过路过的阿猫阿狗,没什么紧要。

    这群阿猫阿狗中只有一人让了清恨之入骨,那就是罗成寺人面兽心的假面弥勒佛为慈老混蛋。

    夺了师父的位子不算,还在料峭春寒中把师父扔在冰泉里泡了一整夜落下了老寒腿的病根子。

    两人的关系用说书先生评说江湖恩怨的词来形容,那就是不共戴天,必要斗个你死我活方能干休。

    了清断然没想到如今再入戒律阁居然多出个不共戴天的仇家来。

    扒、、他裤、、子,窥他根基,奇耻大辱!!!!势必要与之僵之,斗之,若能再来个拳脚相加,更能解恨败火。

    了清冷脸看着随心,瞳孔里喷火:“生得人模狗样,不过是个龌龊花肠子,果真人如其名随心所欲做尽丧尽天良事!”

    随心不置一词,只目光淡淡瞧着面前炸毛的了清。

    待到了清火气去了大半这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没什么波动,把扒人裤子这事儿说得和人有三急一般稀松平常:“裤子是我扒、、的,不过是担心了清小师父伤处溃烂这才擅自动手洒了层金疮药上去。”随心瞧着了清红白交加的一张脸,忽地笑了,笑意如流火,星光灼灼,“我只上了药,其余什么都没做。”默了片刻,又无辜补充道,“什么也没多看。”

    言下之意人家是那救死扶伤的谦谦真君子,心地行为从内而外干净无暇,这么一说自己倒成了咬了吕洞宾的那只疯狗。

    倒打一耙,不懂感恩。

    可在了清看来随心这话里真假参半,经他火眼鉴定假惺惺的成分居多。

    只是这公堂断案还要拿个铁证出来,遑论眼下自己无凭无据若是此事传出去少不得被随心那弯弯肠子绕上一遭把自己宣扬成个空口白牙诬人名声的坏和尚。

    了清咬牙吞下一口怒气,只铁着一张脸瞪他:“往后离我远些!”

    “这有些难办。”随心把手里的经书搁在了清跟前,挑眉一笑,笑得像只成精的狐狸,“方丈派我监督了清小师父抄书,既然是监督那自然是要寸步不离的。”

    了清蹙眉瞪他一眼,嘴角没忍住抽搐两下,咬牙切齿恨声道:“果然是个恶人。”

    了清抄书足足抄了两个时辰,抄到手指发麻总算是盼来了送饭的救星,随意那冤家。

    随意站在门口拎着两个食盒,吊着眼梢儿冲着了清扬起个成王败寇的笑,自然他是那成王,了清是那败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