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长公主要回盛京,闻讯最不安的是谢襄宁。

    原因无他,谢氏与昭华长公主很有些旧嫌隙。

    她心思恍惚,没留神就将腿撞上了桌角。

    而被撞的地方,正是昨儿被裴予自己刺伤的所在。

    “嘶......”

    谢襄宁低呼了一声。

    因着昨夜伤口已经处理过,且上着止痛的药,所以即便再这么一撞,她也只隐约有些疼。

    不过,血却是渗了出来。

    裴予皱眉,长睫下眸色翻腾,默了片刻才道:“坐过去。”

    谢襄宁满脸歉然,照着指示坐在了床边。应当是磕在了伤口上,鲜血濡湿月白色的衣料,分外触目惊心。

    “将长裤脱下来。”

    “......?!”谢襄宁猛的抬起头,见裴予毫无玩笑的模样。

    伤在大腿,要处理伤口就必须褪下长裤。

    可谢襄宁从没干过这事,窘迫的捏着裤腰,更是有些匪夷所思——他、他怎么能叫自己做这样的事?

    实则,身体是裴予的,算起来这会也只算是他给自己上药。

    所以,谢襄宁的这般矜守让裴予皱了下眉头。

    而他向来不用侍女贴身伺候,此时又正是多事之秋,所受这刀伤也不宜传扬出去。

    最终,裴予也只好道:“你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