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蹦蹦跳跳地来到此处,过来拉我和杂毛小道的手,然后朝前走着,这小道姑身穿一袭白袍,头束青色头巾,颇为可爱,行走于这塔林之间,我感觉到一股股威严沉稳的气息在我们的周身游绕,沉重得让我们都喘不过气来。我看向杂毛小道,他耸耸肩说不知道,他在这里的时候,塔林里面供奉的是诸位符兵,但是那些家伙定然不会有这样的气势。

    “是蛟龙……”包子抬起头来,点着前方的那些塔林,说:“大宗主闭死关之前,在这些地方注入了好多小蛟龙的精元,经过这些年的培育,它们都开始成长起来,跟前阵的那些灵龙一样,守护着这祖先修行之处。”

    我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包括当日我们被追杀时杨知修用来做悬赏花红的龙筋,想来应该都是当年黄山龙蟒事件的收获,于是捏着包子肥嘟嘟的可爱小脸,说包子啊,你怎么懂的这么多啊?

    包子将我的手给甩开,气哼哼地说道:“不要捏我,姑姑说给人捏多了,以后长大了就变不成漂亮的瓜子脸了——我当然懂得多了,这茅山上面的事情,我若想要知道,自然就知道。”

    那阿福的轮子吱呀吱呀,驶入了塔林尽头,过了一会儿,白雾弥漫之中,走出了一个婀娜的身影来,瞧着身材,比电视上那在t型台上走路的模特还要标准,白雾散尽之处,我看到了一个道袍丽人,穿着与包子一般模样,清淡素雅,看那脸儿却是一个大美人,眼含秋水,巧笑盈盈,看气质是成熟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又让人瞧不出年纪,二十七八、又或三十来岁都有可能,有清淡的香风顺着那儿吹过来,让人闻了清新馨香,忍不住心花怒放。

    包子一见到这个身影出现,一声欢呼,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大叫姑姑,那丽人蹲身下来,将包子给抱住,然后缓缓走来,朝着杂毛小道笑了,说小明,我们可有近十年没有见过了,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么?

    杂毛小道直愣愣地瞧着这道装丽人,听这话儿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嘿嘿地笑,说小姑姑,一别十年,没想到你容颜不但一点没变,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仙气,真的是修为高深了。

    这道装丽人便是杂毛小道的师姑萧应颜,岁月在她清丽的容颜上不留下一丝痕迹,仿佛就比我们多上几岁一般,听到杂毛小道这番恭维的话语,她呵呵一笑,说她在此处有重任,离开不得,又听说我们进山来的消息,心里面急切得很,于是便遣了在这儿的小师姑去叫杂毛小道过来一见。

    这两人是至亲,有师出同门,见面了自然好是一番寒暄,不过萧应颜倒也照顾我的感受,又与我正式见礼,说了许多年少有为的恭维好话,这边聊得欢畅,包子便是满腹的意见,拉着萧应颜的衣袖,说姑姑,姑姑,帮我梳头发啊?

    萧应颜只有摸着这个小丫头的脑袋,差遣她去给一只名叫祺祺的小松鼠喂食,好是一番闹,包子终于不情不愿地离去,而小姑则引着我们来到了塔林尽头的一处石桌前落座,上面一壶清茶,茶叶与在震灵殿喝的一般,不过加了些花,更添芬芳。

    杂毛小道与小姑分别日久,聊起来就没有完,这萧应颜守在这茅山后院宗门里,一心求道,对于世事知晓得并不多,甚至连我也只是听说几句,至于我们曾被茅山追杀之事,更是不知道,所以这边交流起来,她屡屡惊叹,说得最大的一句话便是:“怎么会这样?”

    对于往事,过去的便过去了,杂毛小道也不愿多多谈及,他更关心的,便是自家的师父陶晋鸿。他人生里面的这个领路人,对于他来说有着难以忘记的回忆,师恩如山,即使陶晋鸿将他赶出了茅山,但是在杂毛小道的心里面,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一直没有变过。

    听到杂毛小道提及,小姑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事情,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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