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乌黑,穹绵发现绑在她脚踝的那根金线可以伸缩长短了,不再拘着她。

    但线还是绑在她的脚踝上。

    穹绵从冰柩里爬出来,赤着脚踝踩地,她单手提着裙襦,渐渐朝那棵目中无人的百花树方向走去。

    棺前置了一盏柔色花灯,走到哪都会跟在她身边照亮她的路。

    走至崖边,穹绵放下裙襦,伸出一只手在虚空轻轻比量了一下。

    好似感应到了甚,百花兴奋地摇曳着朵瓣“簌簌”扑落。

    趾高气扬的似是比以前还要招展,花枝乱颤儿着。

    娇满意得的模样像是在跟她极尽显摆着什么,更像是,在跟她邀功讨赏。

    它的最上方,是用百花“簌簌”扑落的朵瓣缠绕而成铺至通天的旋梯桥。

    可能百花树“簌簌”扑落的太过兴奋,惊动了那只总是呆呆滞滞眺望远方的红衣女鬼。

    她朝她的方向睨了一眼。

    又转过身继续呆滞的眺望远方。

    穹绵一头雾水地转过身,她想去那座山峰看看,但却忽而顿住了脚步。

    一只毛发油亮的幼猫崽子亦趋亦步地朝她走来,不知是腿太短还是太过于疲惫,四肢都有些颤颤巍巍的。

    尾巴比身子还要长,荧色蓝毛的,猫脸无力且生无可恋的连油亮的毛发都支棱了起来。

    在满是冤煞戾鬼的坟包里,豁然闯进了这么一只幼崽萌物,穹绵心都快化了。

    她拾起那只蓝毛幼猫崽子,满腔喜爱的抱在怀里撸猫,边撸边朝冰棺的方向走。

    然后就是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