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栎的思绪在这一刻无比地清晰。自从他将洛渊当作爱豆开始,他就在逃避他穿书的事实,他迫切地想在这古代找到一个与现代共通的地方,而与洛重舟长相相似的洛渊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也不是说洛渊完全就是洛重舟的替代品,只能说洛渊和洛重舟在某些方面对安栎来说的作用是一样的。

    一个是为了躲避现代生活中的困扰而寄托着他的幻想的偶像,一个是他在陌生时代找到的与现代唯一联系的选择。

    他们不同,却又相同。

    但在此刻,在安栎了解到了洛渊的童年后,他才恍然明白过来。洛渊不是谁的替代品,不是一个单一的选择。而是一个与他在不同时空下共同长大孩子,是他在这陌生时代的丈夫。

    或许在多年前的某一天,他们曾抬头仰望过同一片星空。

    在回去的路上安栎想了太多,也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对洛渊的感情。抛开偶像这层身份,他对洛渊又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他真的能做到恪守本心不对洛渊动情吗?

    如果摘星楼上的情况再出现一次,他真的能再次说出那样的话吗?

    安栎不知道,他也不想去仔细思索这件事的可能性。他穿书来到这里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说不定哪天又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呢?随心地活好当下才是他目前最为重要的事。

    不过他在这古代唯一的乐趣还是要继续下去的,追星这件事是他现在唯一能和现代联系起来的一件事了。而且这件事也能让洛渊避开书中必死的结局,说起来也算是他和洛渊的一次双赢了。

    安栎抱着这样的想法,缓缓沉入了香甜的梦乡。

    而此刻还坐在勤政殿处理公务的洛渊也不由得开起了小差。洛渊的目光渐渐放空,他脑子里几乎全是安栎在演武场外时放肆的笑颜,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开怀。

    他身边的人一个个不是敬他就是畏他,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人,登基以来,安栎是第一个。

    “宋庆喜,你说孤平日里待皇后如何?”洛渊摩挲着手中的笔杆,又想起了白天时被自己紧握住的那截莹白的皓腕。

    正在替洛渊研磨的宋庆喜手上动作一顿,随后又笑道:“陛下待贵君自然是极好的。”

    “哦?你说来听?”洛渊有些好奇自己和安栎的关系在外人眼中到底是何模样。

    宋庆喜余光瞥见洛渊心情似乎不错,便说道:“贵君曾经直呼陛下大名,本该是大不敬的死罪,但陛下也仅仅只是罚了贵君禁足几日,后来还特许贵君出宫回家看望家人,甚至在中元节那日准许贵君与您一同进入敬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