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于步,所有的动作,都是以步态启动来牵引的。

    运于气,需要用气息来控制动作。

    传于神,眼神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用眼神来传情,来告诉观众,你要表达的情绪。

    其中最根本的就是腰,旦角的腰,可不是光练下腰,练柔韧度,看软度,最高的境界是用腰而不现腰,也就是说在京剧中,旦角绝对不能让人看出来你刻意的在扭腰,那就落了下乘了。

    金友海手拿着竹刀,站在裴晏之的身后,说道,“上收腹,下提胯,肩放松,腰稳软,肩带腰,腰顶肩,前后左右成圆圈。”

    这些东西都是你看戏看不出来的,必须都是师父的口传心授,一点一滴的告诉你。

    裴晏之有一点做不好的地方,金友海也是毫不客气,手中的竹刀啪的一声就抽了过去,就算是被打的浑身发抖,但是裴晏之也不能去揉被打的地方。

    最开始的时候,裴晏之一天就被打的遍体鳞伤,晚上根本就躺不到那,趴着睡也睡不踏实,一房间的孩子都是呼呼哈哈的睡着了,但是裴晏之则是一脸悲戚的小声哭着,双手握着拳头,放在嘴里,不敢让自己出声。

    忽然,房间的门开了,金友海提着一盏油灯进来了,在每一个孩子的旁边的都看了看,给几个孩子掖了揶被子,最后来到了裴晏之的身边。

    把油灯放在桌上,从兜里拿出来一瓶药膏,拉开裴晏之的被子,看着一道道淤青,金友海眼中也是闪过了一丝痛惜,摇了摇头,用手指挑着药膏在裴晏之淤伤上擦抹着。

    而裴晏之在金友海进来的时候,就闭上了眼,装作睡觉的样子。

    金友海感觉到了自己触摸到裴晏之身上的淤伤时,裴晏之不由自主的抽动,也是心中一阵暗笑,小子,让你逞能。

    金友海也不揭穿他,给他上好了药之后,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拿着油灯,就离开了这间屋子。

    而裴晏之感觉自己的枕头都湿透了,也不知道是对金友海的感动,还是疼的哭湿了枕头,也只有裴晏之自己知道了。

    “晏之,从今天开始,你就出师了!”金友海看着23岁的裴晏之,如同看着年轻时候的自己一样,一袭白衣,真是如同一个从古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干净,儒雅。

    “师父,都是您这么多年来的教导有方,晏之才能有今天的成就,请受晏之一拜!”裴晏之一撩自己的白衫,跪在了地上,规规矩矩的给金友海磕了三个头。

    金友海也是笑容满面的看着裴晏之,说道,“行了,起了吧!你现在也是京城里远近闻名的大角儿了,今后咱们双庆班是龙是虫,是吃干的还是喝稀的,那你就全看你裴老板的了!”

    裴晏之一愣,急忙问道,“师父,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