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开越一笑,林谦树就有想逃的冲动,说话不由自主又变得结巴起来:“还、还挺好的。”

    “挺好的就好。”严开越笑得愈发温和了,这让林谦树产生了一种严开越经过岁月洗礼性格逐渐温和的错觉,也跟着咧开嘴傻笑了起来。

    两个人对笑了几秒后,严开越突然冷下脸来,把最上面的那张卷子拍到了林谦树眼前:“好什么好!”

    林谦树被试卷扬起的风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身边横过来一只手,稳稳当当地扶住了他的椅子,让他不至于被将倒的椅子磕到。

    看到被拍在自己面前的卷子,林谦树心头咯噔一声,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难道是自己抄江易知答案的事情暴露了么?

    不应该啊。林谦树转念一想,如果是抄答案的事情暴露了,那今早喜提严开越嘱托的应该是自己和江易知两个人,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事呢?

    “林谦树啊林谦树,”严开越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南怀实验高中的校训是什么?”

    林谦树从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吞了吞口水道:“……拼搏进取,砥砺前行。”这八个字晨跑时要边跑边喊,他就算是想忘也忘不了。

    “原来你还记得啊,”严开越冷哼一声,双手抱胸,“既然如此,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林谦树偷瞄了一下卷子,又看了看严开越的神情,心想果然还是自己抄答案抄翻车了,他伸手攥了攥自己的衣角,狠狠心正打算承认,严开越抢在他前头又开口了。

    严开越叹了口气道:“老师知道,你热爱数学,还是咱们南陵大学数学系的优秀毕业生,做这些高三的数学题在你看来是小菜一碟。但是,老师还是想告诉你,咱们做人还是要讲求脚踏实地,砥砺前行,断不可恃才傲物。”

    严开越这一席话听得林谦树目瞪口呆,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见林谦树愣着,严开越以为他是生出了愧疚之意,语气稍稍和缓:“聪明是好事,但是自认聪明却是天底下最笨的事。一个合格的老师不仅仅要自己会,更重要的是要教学生会。”严开越把林谦树的试卷翻了个面,指着他只写了答案的解答题,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会做这题不稀奇,你得让学生明白这答案究竟是怎么来的啊。”

    他说着,从卷子最底下抽出了另一张翻过来,上面满满当当写着详细的答题过程。

    “这是江易知的卷子,”严开越说,“虽然你们两个这张卷子所有答案都是对的,但他的能让我们看到他的答题思路,这才是适合高中生的卷子。”

    直到这会儿,林谦树才意识到严开越这次叫自己来的原因是什么了——这位曾经的班主任,如今的教导主任怕是以为自己藐视卷子的难度,故意不写解题过程只写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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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想明白这一切后,林谦树只想高呼一声:“冤枉啊!”他那哪是觉得卷子太简单了,他明明是整张卷子只会填学校班级姓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