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初一见到吴凡,脸色顿时变得极为精彩,待下人离去之后,史可法慌忙趁前,准备叩拜皇上。吴凡伸手阻止了史可法,随意地坐在史可法的座椅之上,笑着询问史可法:“朕这次算是微服前来,史爱卿你就不用多礼了。来,你也坐下,好好跟朕说一说现在城内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史可法略微有些激动地坐在吴凡身边,轻声将这两个月来城内的变化一一讲给吴凡。

    原本玟王在陪都经营了十几年,再加上玟王原本就是城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所以城中大部分的文武官员都与玟王的交情不错,其中最少有三成人员属于玟王的死忠,可以跟随玟王做任何事情。

    史可法身为东林党人的领袖,自然在文臣中也有他的地位,这段时间以来,经过史可法不断地暗中接洽拉拢,再加上手中握有吴凡秘密颁发的秘旨,在朝廷大义的名义之下,居然也成功地拉拢到了接近三成官员的认可,这些人已经同意与史可法一起对抗有可能发生的玟王叛乱。

    至于剩下的四成人则属于观望之人,暂时还没有站队的意思。毕竟从崇祯即位十七年来,北方在崇祯的统治下,天灾不断,民不聊生,光崇祯自己就已经连下六道罪己诏,以祈求上天的原谅。而再看玟王负责的南方,则大体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一派太平景象。

    更何况无论是崇祯朱由检还是玟王朱由林,都是大明正统,明太祖朱元璋的嫡亲子孙,这两人无论谁坐上京城内的金龙宝座,都与大义无碍。再说了,老朱家有过先例,当初朱棣就曾经与亲侄子朱允炆争过天下,这皇帝宝座向来是强者的专属,只要是姓朱的坐在那里,具体是谁,还真有一部分人觉得无所谓。

    说到这些情况史可法有些迟疑,毕竟有些话私下朋友间酒后闲聊可以当作谈资,但是在皇帝面前说出来,确实有些大不敬。

    含混地将这些意思表达清楚之后,史可法突然又兴奋起来,乐呵呵地对吴凡说道:“皇上,这两天风向开始向我们这方转变了。自从自北疆传来皇上大发神威,独自硬闯满清鞑子的盛京,大闹蛮夷皇宫之后,原本一些观望中的武将开始私下与臣接洽,而原本一些朱由林的死忠之辈也有一些人开始犹豫起来。”

    说到这时,史可法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吴凡身前走动了两下,才又继续兴奋地向吴凡奏道:“皇上,不是臣夸口,如果此时朱由林胆敢公开宣称背叛朝廷,另起炉灶,臣敢保证城内至少五成的官员会站在皇上这边,这还是仅仅由臣站出来对抗朱由林的情形之下。如果皇上此时公然现身,这城内至少有七成的官员会跟着皇上一直对抗朱由林。”

    吴凡对史可法所说的情况十分满意,哼哼,魔鬼林扬这次失算了,大概他想不到吴凡会提前在布局,又在阴差阳错之下接到任务不到两天就来到南京城内,所以三个月的时间对吴凡来说,不仅不会感到紧张,反而显得绰绰有余。

    吴凡勉励了史可法一番,命令他继续接洽中立派的官员,争取在不动刀兵不动摇南方根本的情况下,顺利拿下朱由林。

    史可法接受了吴凡的命令,找来下人安排好吴凡的食宿,便再次兴冲冲地离开府邸,继续去串联城内的文武官员了。

    吴凡洗漱了一番,命下人找来一把摇椅,坐在史可法小院中的树萌下,喝着茶水,摇头晃脑地暗自得意着,微风徐徐吹来,这个惬意地下午,吴凡渐渐有些困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

    吴凡的悠闲并没有持续多久,天快擦黑的时候,史可法脚步匆匆地回到府内,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史可法带回两个坏消息。

    一个是的张献忠突然发兵出川,已经连下三城,兵锋直指。另一个坏消息则是,朱由林大概也察觉到了不妙,不知何时已经密令甘陕一带的左良玉兵团起程南下,看来是不准备和平拿下,而要进行兵变了。

    史可法急就急在左良玉这边。

    大明最有战斗力的两大兵团,一个是雄踞辽东的吴三桂兵团,一个就是这个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左良玉兵团。相对于这两支能征惯战的大兵团来说,大明其余的兵团显得就有些不堪一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