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宁心神一凛,连忙道,“妾多谢娘娘。”

    “你到不必谢本宫,”王皇后浅笑道,好似并不关心景安帝宠爱哪个女子,“陛下他最喜有几分脾气之人,你可知道?”

    “多谢娘娘指点。”顾婉宁连忙道。

    见她乖顺,王皇后淡淡道,“兴宁伯在家里也歇得够久了,本宫会同陛下提及的,你且回去吧。”

    “谢娘娘。”顾婉宁自是雀跃万分,当着王皇后的面,她面上的喜色显尔易见,并未有半点的掩饰,“妾先回了。”

    王皇后看着这年轻的面容自眼前离开,不由得轻叹口气,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她年轻的时候没能比得过谢月映,可这入了宫,她虽为皇后,谢月映以再嫁之身成了贵妃,若非谢月映绝了生育,不然——她这个皇后之位到是不怕,怕的是谢月映真生了皇子。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防着谢月映,如今谢月映触怒了景安帝,她心里头最为高兴,恨不得对谢月映落井下石,可她身在中宫这么多年,早就看透了景安帝——若她此时对谢月映有甚么举动,恐怕景安帝会对谢月映重新怜惜起来,所以,她什么也不动,由着谢月映自个作死才对。

    她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便往着李太后的宫里去。

    李太后素来喜爱在宫里表示对秦王的亲近,比如留秦王在宫里用膳,不光王皇后在场,就连景安帝也要在场,真跟自家人一起聚个餐什么的,瞧着到是和乐。

    王皇后这用完膳后,就用消食的借口将顾惜宁引到自己身边独处,只见她眼神又是纠结又是怜惜地看着枝头开败的花朵,微叹了口气,“平鸾,你想过你母亲吗?”

    “想过呀,”顾惜宁理所当然地回答,甚至没有半点犹豫,“娘娘,我都快想不起来我娘是什么样子了,若不是看见过姨母,指不定我就想不起来我母亲长甚么样了。”

    王皇后拉着她的手,欲言又止,“你母亲、母亲……”似十分为难。

    偏顾惜宁是个“迟钝”的人,哪里就能看懂跟听懂王皇后的意思呀,只按着字面意思去理解,“我母亲怎么了?好端端的您怎么就提起她了?是她生前留下什么话来吗?”

    “没的这样的事,”王皇后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竟想到这一事上,心里头就莫名地将所有的事联系起来,“你这孩子,我得跟同你说一件事,这事一直压在我心里好几年了,陛下到一直不想叫我说出口,可、可如今你就要出嫁了,我总得与你说说这个事。”

    顾惜宁讶异,“有甚么事叫娘娘一直压在心头上?”

    她突然脸色一变,“娘娘,难道这事同我母亲有甚么干系吗?”无非就是她母亲还活着的事,她就听着就是了。

    王皇后拉着她坐下,轻轻地摸摸她的头,“平鸾呀,这是与你母亲有关,你母亲还活着呢。”

    “不可能!”顾惜宁激动地站起来,手从王皇后手里挣脱出来,面上完全是不敢置信,“娘娘,我娘早就死了,她是撞棺而亡的,是为着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