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四,我最多只能出这个价。”

    曲文给出的价格是市场均价,不高也不低,以他现在的身家没必要为争这点小钱,少几千块买下来也没多大成就感。

    老板明白曲文是个懂行的人,这个格钱也不亏,笑呵呵的点头答应:“行,就一万四,我这就给你包起来。”

    付完钱接过笔,曲文一转身就把新买到的玉笔筒交到曲建国手上:“爸这只笔筒你留着,正好给上次帮你买的乾隆竹刻毛笔配上,免得你老说好笔无好套。”

    曲建国跟顾全在一起久了,渐渐沾上些文人的风雅习气,沈璐芸曾笑他附庸风雅,但有了钱附庸一下又如何,何况曲建国是真的喜欢上了写毛笔写。

    接过玉笔筒,曲建国轻轻抚摸,要是以前花一万四买一个笔筒肯定心痛到死,还会大骂曲文败家,如今以家里的条件,偶尔奢侈下也可以,之前得到的那支乾隆竹刻毛笔总觉得太名贵,所以现在帮它找个好笔套,现在好了,都是清代的东西正好配对。

    “以前我总觉得那些文人没事追求什么高级笔砚,不都是白纸写黑字用什么笔都行,后来跟你师父在一起久了才知道,古人之所以追求名笔,不光是为了显摆,还是一种爱好。所谓笔之述也,述而书之,有一支好笔会更有心情提诗作画。”

    听到这话,曲文顿时完全呆愣住,这是自己从自己老爸口中说出来的,以前还常说很多文人是假情调。现在自己也变得穷酸起来。

    “爸。有些长进啊。都知道笔之述也,述而书之了,那你说说毛笔的来由。”

    曲建国狠狠的白了曲文一眼:“翅膀硬了是不,敢调侃起老爸了。别以为你学了些东西就可以目中无人,别的我不敢说,对笔墨我也算是有些了解,从夏商两朝出土的甲骨文判断,这两朝已经有了原始形态的毛笔。到了春秋战国时期,笔已经十分普及了,那时的笔名称繁多,例如吴国的笔叫‘不律’,燕国的叫‘弗’,楚国的叫‘幸’,秦国的叫‘笔’,又因笔上有毛之所以叫作毛笔,后来秦国统一华夏,毛笔之称就一直沿用下来。

    近二三十年用毛笔的人越来越少。制做毛笔的人也越来越少,又因具有历史意义和文化内涵。逐渐受到广大藏家的关注,你师父说过,现在一支民国的竹刻毛笔市价大概在四千元左右,明清两代都在万元左右,而最近的拍卖市场一支明万历年的竹刻人物毛笔以七点五万成交,最贵的一支毛笔同样是明万历年间的竹刻花鸟纹毛笔,拍出了一百零三万的天价。”

    曲文真没想到曲建国能说出这么多东西,足可见他真的爱上了毛笔书画。

    “老爸厉害,没枉费我给你买这么好的毛笔跟笔筒。”

    听见父子俩的谈话,沈璐芸在旁边笑道:“别人都是老子宠儿子,你们到好,儿子把老子宠坏了,等以后你爸又爱上别的东西,你也给他卖?”

    曲文转头笑道:“买,干嘛不买,不过现在不行,我的手头有些紧,拿不出太多的钱。”

    说到这事气氛顿时变得沉静下来,曲建国几人都不是聋子,有人提起自然会知道曲文为什么会缺钱,要救一家上市公司所花费的资金不是一般人能扛得起的。

    “阿文,你之前给妈的钱还存着,要不我先转回给你。”

    曲文是给了母亲一些钱,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有上千万,可这些钱连零头的零头都不到,拿来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