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课讲得好,履历写得也好,还是烈士遗孀,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最适合当这个标兵的人。

    她很快从领导手里接过奖状,还有幸和到场的领导们拍了张合影。

    据说这次交流会还可以上报纸,兰姨已经准备好了,等报道出来就把合照、奖状和当期报纸一起贴到店里去!

    兰姨离开培训中心,打发走学徒们,自己去省队那边接洪飞。

    洪飞表情不太对。

    兰姨招呼洪飞往外走,洪飞默默跟着。

    母子俩走出一段路,洪飞才开口问:“妈,你是不是给那个姓孙的送过礼?”

    兰姨一僵。

    洪飞一看兰姨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中了。他昨天被新来的教练约谈,教练说很看好他,但是歪风邪气不可取,他要想好好踢球,以后就别动歪心思,认真训练认真踢,总会有机会的。

    洪飞平时就看不惯那些走后门的人,突然知道自己也曾经是走后门的一员,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教练见他满脸茫然,也没为难他,只让他回去安心训练。

    洪飞哪能安心训练,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就等着他妈过来后问个明白。

    兰姨见洪飞一脸受伤和不敢置信,在心里叹了口气。

    在她们这些普通人心里,老师和教练都是可以掌握孩子命运的人,他们要是没开口暗示就算了,要是他们开了口,她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谁知道孩子会被怎么对待?

    只是她没想到有的人是喂不饱的,给得越多,他们就越贪婪。

    “妈也是没办法,别人都给了,我要是不给,你什么时候才能上场呢?”兰姨不想儿子和自己生出嫌隙来,给洪飞解释起来,“那个姓孙的有次喝醉了给我说过,你们队里大部分人都给了,还说谁谁谁家穷酸得很。你说我能不给吗?我就你一个儿子,出那几个钱能让你好好踢球,我是愿意的,我怕你心里有疙瘩,才没和你说起。”

    洪飞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花坛边上,捂住脑袋,心里很痛苦。

    其实要是他细心点,早就能发现这事了,去年他一个队友不踢球了,本来分别时聊得好好的,后来他再和对方联系时对方语气就不太好,没说几句就挂了电话,从此再也没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