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药膏刚举到藤白面前,对方就伸出手,将那两根药膏拿到了手里。

    “先涂哪根?”藤白问。

    沈可衍有两秒的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抬手指了指左边那根。

    有人帮他涂他乐得清闲,客气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藤白闻言,将右边那根放到了窗台上,拧开了手里那根的盖子。

    沈可衍从袋子里摸出一根新的棉棒递过去。

    藤白没接,而是将药膏挤到了手上。

    沈可衍被藤白这举动弄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横在半空中的那只手被藤白压了下去,而后藤白有些凉的指尖贴到了他脸上。

    沈可衍半张脸肿得没什么感觉,只能感觉到藤白的动作很轻,药膏很凉。

    他抬眸看藤白,正好撞进藤白盛着光的眼底。

    沈可衍一直觉得,他对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事物,都没有什么过分的喜欢或者过分的讨厌。

    很多时候,好看,好吃这些形容词汇对他而言就只是很抽象的词汇而已。

    可看着藤白,他却能很直观地感觉到完美这个词在具象化。

    他忽然有点理解薄柯海为什么会那么多年死心塌地地喜欢藤白了。

    这个人站在那里,他就是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藤白的动作很轻,轻得沈可衍甚至没感觉到自己在被上药。

    沈可衍有两分闲适地将胳膊搭到窗台上,拄着脑袋看藤白。

    藤白阖着眼帘,眼帘下浅色的瞳孔里是如旧的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