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垣不动声色地问道:“原辽王府里还有什么人?”

    在王之垣的印象中,辽王被废,又被软禁起来,从此也不再设辽王了,辽王府被充公,后辗转至张居正父亲张文明的手里。辽王朱宪?不久便死去,原辽王府不剩什么人了。

    中书回道:“巡抚大人,辽王的确是过世了,但他生母王氏还在。小的听说她准备上疏为辽王申辩,还说辽王府家产无数,都被张大学士家吞没了。”

    “胡说八道!简直一派胡言。”王之垣没能忍住,气愤地骂了一句。

    “巡抚大人,既然都已经传到小的耳中了,想必也并非空穴来风吧?”中书谨小慎微地说道。

    “你从哪儿听来的?”以防万一,王之垣又问,“消息是否可靠?”

    “第七代辽王,即朱宪?与张大学士同岁,隆庆皇帝爷废辽王时,辽王生母王氏年事已高,后辽王去世,王氏怕睹物思人,不忍在荆州闲居,于是搬到武昌这边来,与小的婆娘家相距不远,所以小的才听得风声。王氏要上疏为辽王申辩,这消息应该是可靠的。”

    “嗯。”王之垣点了点头。这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随即,中书又话锋一转:“不过,依小的之见,这王氏虽然是第七代辽王的生母,可辽王府十几年前就没落了,与朝廷官员并没有什么牵连。在这节骨眼儿上,王氏跳出来,想必是受到某些反对张大学士的官员的怂恿或暗中授意指使,否则以王氏现在的处境与地位,不敢也没有机会弹劾张大学士。”

    王之垣眉头紧锁,沉思片许,忽然一抬手,吩咐道:“速备几匹快马,我要去荆州城一趟。”

    “巡抚大人是要去张大学士府吗?”中书关切地问道。

    “嗯,快去。”

    “小的遵命,马上。”中书没敢多问,应声而出。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有八匹快骑驰往荆州城的张大学士府。

    ……

    朱翊镠正在暖棚里监督视察,忽然见游七色急匆匆地跑来禀道:

    “潞王爷,湖广巡抚来了。”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