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失数百枚珍贵丹药,还有一颗无价分神丹,的确算是很严重的事。  但就算成功诬陷了沈延,战厌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沈延手指给剁了,却也没在秦墨的意料之中。  毕竟,沈延好歹也是红梅组的副组长,论及地位来说,在天隐市也是仅次于战厌的人,有必要如此对直系下属?  战厌如此行为,更像是故意定罪在沈延头上。  想想沈延右手上,本来就少的三根手指,难道……也是战厌所为?  他和战厌的关系,有可能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和谐。  秦墨暂时也没想那么多,他快步朝着食杨街走去。  夜晚的食杨街,空无一人。  偶尔看到几位出来活动的红梅组成员,他们见到秦墨后,也只是微微鞠了一躬。  秦墨虽如今是紫梅组组长,但在实力上,红梅组的成员都看不起,愿意客气鞠躬,已算是给他面子了。  秦墨来到食杨街大院,敲了敲房门。  出来一位侍卫,上下打量下秦墨。  “在下紫梅组组长司徒昱,听闻沈副组长之事,特来看望。”  “司徒组长稍等。”  侍卫淡淡的回了一句,转身进了大院之中。  从院落内,走出一位漂亮的美妇人,这美妇人,秦墨见过一次,正是沈延的妻子孙夫人。.  秦墨正要开口,可她朝着秦墨微微欠身,说道,“我是沈副组长的贴身丫鬟,司徒先生还请随我来。”  等等?  什么?  贴身丫鬟?  秦墨愕然的愣在原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然而孙夫人已转身在前面带路了,秦墨只得跟在后面。  走在大院的走廊中,秦墨脑子乱乱的。  他现在有些搞不懂了。  上一次,沈延向他介绍的时候,这位漂亮的孙夫人还是他挚爱的妻子,怎么眨眼间就成了他的贴身丫鬟了?  还没等秦墨细想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孙夫人已带着秦墨进了院落的主宅之中。  偌大的客厅内,只有一个沈延痛苦的躺在沙发上。  他那根断了的手指,被包裹的放在了茶几上,他看起来很是虚弱,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整个人神情也是木讷的。  四周也没有个仆从侍卫。  孙夫人进了客厅,红着眼眶蹲在沙发上,拿着干净的布子,为沈延擦着额头上冷汗。  沈延狼狈的想要挣扎的站起来。  秦墨急忙走过来,“沈副组长,不必如此……”  “让司徒先生见笑了……”沈延虚弱的笑道,“那我就不起身来。”  秦墨轻轻叹了口气,拿起茶几上的大拇指来。  “你要干什么!”  孙夫人急忙站起来,就要抢过来。  “夫人,莫要如此!”沈延急忙拽住了愤怒的她。  秦墨和善的笑道,“我给沈副组长接手指。”  “司徒组长还懂这些?”沈延有些愕然惊讶。  秦墨笑着蹲下,从怀里掏出一包针线来,“以前学过,手指断了,只要未过24小时,就能接上,只是有些痛,还请沈副组长忍耐。”  秦墨轻轻将他伤口的纱布揭开。  沈延痛的牙齿打颤,脸色煞白,额头汗珠一滴一滴滑落下来。  只是为了不让夫人担心,他还强挺笑着,表面做出一副无所畏惧的表情来。  秦墨以灵气控制针线,慢慢的为沈延缝合着。  这种小手术,难不倒秦墨,尤其这一看就是用匕首切出来

    的伤口,因匕首锋利的缘故,导致伤口并没磨损,缝合的难度也就变得简单了许多。  孙夫人拿着毛巾,一边哭着,一边为沈延擦拭汗水。  她已是很好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但女人的眼泪,总是不能说控制就控制好的,才会显得如今的柔情悲伤。  过了一会儿,秦墨完成了最后一针。  “沈组长百天之内,不要活动这根手指,只需静养百天,自然就能痊愈。”秦墨收起银针,笑着说。  “多谢司徒组长。”沈延感激道。  孙夫人一副冰冷的神情,纵使秦墨治好了他丈夫的手,她依然冷冰冰的,她只希望眼前这人赶紧走。  沈延苦笑着看了眼妻子,“那个……夫人……”  “有什么话,就赶紧聊完,你还有伤在身,要早些休息。”没等沈延说完,孙夫人就懂了他的意思,将毛巾扔在茶几上,冷冷的看了眼秦墨,就出了房门。  孙夫人走后,沈延歉意邀请秦墨坐下。  “实在抱歉,司徒组长,我家夫人,对每个天隐市的人,都是如此,得罪了。”沈延不好意思道。  秦墨不在意笑道,“这些倒没什么。”  “不过,我听孙夫人在外,自称您的贴身丫鬟,这是……”  沈延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颤抖的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我这些年,最对不起的就是她吧!”  “自从她跟我来到天隐市,连个对外的名分也没有。”  “上次,我和司徒先生你一起回来,看到她站在门外担忧的等着我,我于心不忍,不愿称呼她为丫鬟,就将她真实身份,介绍给了司徒组长,还请组长务必要保密。”  秦墨轻轻点头。  “像我们这些,一辈子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又怎敢有妻子儿女?”沈延叹气摇摇头,“在天隐市内,人们都还以为我未结婚,她一直都是以贴身丫鬟的身份,留在我身边……”  谈起自己的妻子,能难得的从沈延目光中,看到一种幸福的神色。  沈延的苦心,秦墨颇能理解。  或许,他并非好人,但一定是个不错的丈夫。  “你知不知道,凝元丹和分神丹的下落!”突然,沈延激动的抓住了秦墨的手臂,他颤抖的朝秦墨问道,“你先我一步去的丹药库,你一定知道,对不对?”  他两眼死死盯着秦墨,眼中满满的求生欲。  秦墨却茫然的眨眨眼,“凝元丹?分神丹?怎么了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他一脸无知的反问。  “不可能!你一定知道的!这不可能!”说着,沈延从沙发上滚落下来,爬着跪在秦墨面前,“司徒组长,我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了,你一定知道丹药的下落对不对?”  “一月之内,若我不能把丹药交出来,战厌还会剁我一根手指的!”  “司徒组长,我求你了……求你了!”  说着,沈延重重的给秦墨磕头。  他恐惧害怕的身子都颤抖,声音颤抖着不断向秦墨央求着。  秦墨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能体会到沈延的害怕,他那种害怕,仿佛深入骨髓,提及战厌的名字,都能不寒而栗。  秦墨苦笑着拉沈延,“沈组长,你快起来吧!”  “你说的什么,我真的听不懂,我又怎么吧帮你呢?”  沈延猛地抬起头,突然凶狠的盯着秦墨,“你当真听不懂?”  秦墨呆愣的摇头。  就在这瞬

    间,沈延猛然出手。..\  他贯穿磅礴力道的左拳,轰然朝着秦墨近在咫尺的脸部打来。  武道武魂大境界实力,瞬息爆发,拳头打出的热浪,朝着秦墨面部扑来!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武道宗师的实力,只要出手一试便知!  可眼看着自己拳头都要击穿其面门了,秦墨却早已吓愣了眼,瞪大眼珠一动不动……  嘶啦!  沈延强行收回自己拳头,衣袖都随着拳力的收回,被撕裂开来,瞬息成了一根根布条。  沈延扭了扭疼痛的手腕,他茫然的看着秦墨,“你真是武道宗师?”  “不然呢!”  秦墨吓得站了起来,他恐惧的后退两步,“沈组长,这……这就是武魂大境界的实力?”  看着眼前害怕的‘司徒昱’,他吓得双腿都在颤抖,变得畏畏缩缩的。  沈延怀疑的打量他两眼,心中思忖不定。  刚才那一拳,还没打到他脸上,他吓得就呆愣了,现在又如此害怕……  难道他真的是武道宗师实力,没有隐藏?  难道他真不知道分神丹、凝元丹是什么?  如果和他是同等境界,司徒昱应该会躲避,或者快速反应,但他那样子,明显像是老鼠见了猫,怕的要死。  “抱歉!让司徒组长受惊了。”沈延歉意的鞠了一躬。  秦墨后怕的擦了擦额头冷汗,夸张惊叫,“沈副组长,你可吓死我了!”  “我从偏远华海而来的屁民而已,哪见过您这等恐怖的实力,您以后可莫要吓我了,我真的都快吓尿了!”  沈延无奈难堪的笑了笑。  当得知‘司徒昱’与这一切无关时,沈延面色更加不好了,甚至脸色极其惨白。  若真是‘司徒昱’拿了丹药,这些丹药还能抢回来。  不是‘司徒昱’的话,这些不翼而飞的丹药,又该从何找起?  无疑是大海捞针。  沈延没什么心思再和秦墨闲谈。  丹药丢失的事,令他头疼欲裂,恐惧无比,‘司徒昱’既然真的只有武道宗师实力,他肯定也不知丹药下落。  毕竟,他连凝元丹、分神丹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他让人将秦墨送出了大院。  出了大院,秦墨面对月光,慵懒的舒展了下身子。  他回头看了眼食杨大院,不由扬起一丝鬼魅的笑意。  今夜的月光,是来天隐市这么久,最好的一轮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