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星辰罗布。  秦家中帐大营!  秦家执法堂堂主秦屠带领数百人,分布在中帐大营四周。  这些人,个个身穿黑色的西服,负手而立在各个位置,目光冷漠的看向前方,就好似一群没有感情的机器!  众多下人,低着头来来往往,将一盘盘好酒好菜,端进了中帐大营内。  在天际之上,一道血红的结界,瞬间以中帐大营为中心,扩散开来,血红的罩子将整个中帐大营笼罩在其内,仿佛一切,都笼罩在肃杀的气息中。  执法堂也出现了……  当秦家一个个前来参加会议的核心成员,看到了秦家执法堂时,大家忍不住握紧拳头,紧张的掌心冒汗。  虽然,他们自觉自己没做错什么事。  但看到执法堂,却也不由害怕颤抖起来。  秦家设立执法堂百年。  这百年来,执法堂从未出动过一次。  秦家内,一直流传着一句话;执法堂未出,一切皆能商量,若是来了,总会有人被定罪!  这次,宗家叛逃事件,惹怒了秦明!  执法堂的出现,也意味着事情上升到最为严肃的级别。  秦明要开始肃清内部了。  不光秦家,这次宗家,他也不留情面!  渐渐地,进入中帐大营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其中不光秦家核心,还有宗家的核心人员,也都按照规定时间,纷纷到场。  包括宗文等人。  也如约而至的出现。  数百位执法堂的成员,在这些参加会议的人员出现时,他们的目光便在其身上来回扫视着。  所有的武器,全都被收缴,放在了大营外面。  凡进入大营者,一律不准带任何杀伤武器,哪怕拥有极品武器,能凭空出现的,也必须将武器留在外头。  安检一共分为三层。  第一层只是填报成员信息。  第二层收缴杀伤武器。  第三层搜身。  这次秦宗核心会议,也因为如此严苛的进场方式,使得大家都很是紧张。  他们还从未见过秦宗这般严厉的会议。  人们小声议论着。  都知道,今晚绝对会有大事发生,但因不清楚事情的发展走向,这种未知的危险和紧张的气氛,令人们从进入此地开始,便心生胆怯。  “你跟好我。”秦晓玲对身后的秦墨嘱咐道。  “你只要跟在妈身边,保证你不会出事,若是出了什么事,天塌下来,妈给你担着。”  “我知道,宗道和宗诗很早就喜欢你,今天发生的事,和你没多大关系,你不必忐忑,也不必害怕,父亲还是明事理的人的。”  秦晓玲自是相信女儿。  从小,韵儿这孩子就是个乖乖宝,父母眼里的好孩子,她做事,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绝不会出现什么勾结洛神的勾当。  秦墨缓缓点点头,“知道了,母亲。”  秦晓玲诧异的回头看了‘秦韵’一眼。  哪怕面对这般紧张的场景,她也能如此淡定,若是以前,面对这种肃穆紧张的时刻,她总会紧张的额头流汗,面色发白,她最怕自己惹祸了……  现在,却如此淡定。  看来,数年时光,独处四面森林,令韵儿也是成长了不少。  就在两人要进入血红结界时,迎面一对父子走了进来。  秦晓玲看到而来的父子二人时,她不由停下脚步,下意识的将秦墨护在身后,冷眼打量着而来二人。  “

    大姐,别来无恙啊!”秦薛弓带着儿子秦郝,笑着走了过来。  这秦薛弓,乃是秦郃的长子。  在秦家二代子弟之中,也算排的上的人物。  只不过,秦家二代弟子中,可谓能人辈出,如秦家长公子秦叶南,天隐市绝对的天纵奇才;秦家代理家主秦子昂,秦明多年的左膀右臂,一直帮助秦明打理天隐事务;还有秦家一代女将,秦家长女秦晓玲……  这些人,都是秦家天纵之人。  哪怕秦薛弓在一些方面,也表现出很高的天赋,这数十年来,却也被这些人压着,直到父亲秦郃死了,他才有出头之日,这才在秦家,多少有了些地位。  所谓老来得志,张狂无比!  再面对秦晓玲时,已成郃团团长的秦薛弓,便带有几分高傲的意思。  论级别。  他现在可比秦晓玲还高出一头。  秦晓玲不过明团副团长,代团长之职;秦薛弓已然是名副其实的郃团团长,只不过郃团和明团天差地别,没可比性而已。  但在级别上,是要高出秦晓玲的。  秦晓玲面若冷霜的站在原地,“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  “大姐这是哪里话?”秦薛弓皮笑肉不笑的说,“以前,应该是大姐你不认我这个弟弟才是。”  “毕竟,以前弟弟我没什么实力,入不得秦家核心的眼里,大姐曾经不知有我这么个弟弟,也算正常。”  “但弟弟又怎会不知,有个厉害的大姐呢?”  秦薛弓那话里有话的阴冷之意,令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秦郝同样冷笑的站在父亲身旁。  曾几何时。  这些人都瞧不起父亲,连看也看不上父亲一眼,那时父亲不得不低下头,但现在不同了,父亲已成了郃团团长,秦家三大团之一的掌舵人!..\  他已不用再低着头活着了。  秦晓玲缓缓叹了口气,淡淡道,“秦薛弓,还有你,秦郝。”  “你们两人,若真想和我明团斗一斗,大可以明面上来,我给你们机会。”  “但如果耍绊子,牵扯到我身边的人,就凭你们两个的体量,还不够我折磨的!”  “秦郝,你跟我父亲说的话,我都知道了。”  “我劝你善良。”  “这是我对你,仅有的忠告。”  说着,秦晓玲拉着秦墨,快步进了血红结界内。  秦薛弓面色扭曲的望着秦晓玲母女俩离去的身影。  他本以为,他可以和秦晓玲从此平起平坐,但不论底蕴、气势上,他与她之间,还是有着明显的区别,那种区别,仿佛怎么努力,都难以超越……  就像是一位暴发户,在和一位贵族做对比。  “秦晓玲,等今晚过后,我看你还能张狂多久!”秦薛弓咬着牙,发出愤怒的低吼声。  正在排队过安检的秦晓玲,停下脚步,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秦薛弓,你要明白,你是因为死了爹,才坐上那位置的。”  “我和你,不一样。”  秦薛弓一怔,他猛地捂住心脏。  “父亲!”秦郝急忙扶着他,同时咬牙切齿的看向那母女二人。  这话,着实击倒了秦薛弓的痛处。  因为,这是一句大实话。  他确实是靠着死爹,才受到了重用。  “一定要给我击垮那个秦韵,只要击垮秦韵,秦晓玲也活不了多久了!”秦薛弓拳头发出咯吱响声,他一字一句,用力说。  “

    是!父亲!”  中帐大营!  灯火通明!  内有上百秦家精锐侍卫,分站在大营两侧,一个个挺直胸脯,仰着头,面色冰冷,瞬间给大营中,增添了几分威严的气氛。  大概有百张桌子,分别安置在两侧。  桌子上摆放的,尽皆是好酒好菜,上古战场虽不能过上多么奢侈的生活,但每百天,秦宗都会从华夏运送新鲜的食材来上古战场,偶尔改善一顿伙食,很正常。  当然了,这些好东西,也只有秦宗核心,才配享用。  在主座之上,一张长长的桌子前,还未有落座之人。  两侧虽早已坐满了人,但大家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能听到油灯中的灯芯,发出噼里啪啦的微弱火焰声,便再也没了其他声音。  秦风、秦晓玲、秦薛弓。  三位三大团的实际负责人,坐在了最前排。  这次的座次,显然很有意思。  宗家好似是来看戏的,被安排在了后排,而秦家的人,都被安排在了前排,前排的座次也很有意思,秦晓玲身后的,尽皆是明团的将领,秦薛弓身后的尽皆是郃团的,秦风后面坐着的全是风团的……  这三大团体,被明显的划分开来。  其实,不光宗家有明显的派系斗争,在秦家,这样的情况也很明显。  秦明、秦风和秦郃。  这三人都是秦家依仗。  虽秦风和秦郃听命于秦明,但实际上,三人各自撑起秦家的一片天,这些年来,各自团体之内,也尽皆是自己忠心的部下。  这也是为什么,秦郃死后,秦明扶持了他的儿子,而不是另找个比秦薛弓优秀的人。  实际上,在秦家,比秦薛弓优秀的,还有很多,但颌派尽皆拥立的是他弟弟秦郃那一脉,为了稳固郃团,秦明不得已,才将秦薛弓提拔上来。  人心这种东西,并不好控制。  哪怕是他秦明,也不得不用这种权衡的法子,来平衡庞大秦家之间的关系。  秦墨坐在那里,余光来回扫视着。  营帐中,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三大团的人,彼此目光争锋相对,尤其郃团和明团之间,火药味更加浓郁,相对来说,秦风仿佛并不想插手此事,只是坐在那里安静的喝茶。  就在这时!  一道黑影划过!  在下一秒间。  黑影赫然出现在当头中心主座之上!  好快!秦墨心里暗道。  秦明已然坐在那里,他不疾不徐的端起杯盏来,喝光杯中茶水,当杯子掷地有声的落下时,他威严的声音,瞬间扩散在整个大营内。  “聊聊近日,秦宗发生的一些事。”  聊聊一句话,几个字……  惊起众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