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容又是起身行礼,一叠声的说着不敢。

    侯爷就知道萧婉容一时半会转不过来那个弯,却也不勉强,抬手示意她坐下道:“你端庄和婉,进退有度,又是个大肚能容忍的。我想让你跟着你母亲学管家,你看如何?”

    管家?

    萧婉容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管家那就是握了侯府的实权,钱、银、粮、布样样捏在自己手里,这府上谁还敢对她轻视半分?

    可管家是大夫人的事,她把持后院也已经二十多年,现在让她将权利分给旁人,还是个才从低贱庶女爬上来的小丫头,她能甘心?

    萧婉容不由得那眼睛打量侯爷的神色,忖道:难道这是父亲的试探,看她究竟有多大的野心,想要怎样的地位?

    看萧婉容偏头细想,侯爷还以为她是怕事情太过艰难,于是接着笑道:“放心,不会一开始就让你管太复杂太为难的事情。

    这些日子你先跟在母亲身边看着学着,也捡些不要紧的差事做做。等下个月,你再来和我说想分管那一块,只要不是账房,旁的都不打紧。”

    账房是命脉,萧婉容要是真的管了账房,大夫人就没地方落脚了。

    萧婉容看侯爷安排得这么细,显然不是临时起意,不由奇道:“二姐姐一直帮着母亲管家,很多事她也是上了手的,父亲突然让我插进去,婉容只怕要给父亲丢脸。”

    这话直白,无非就是说大夫人和萧敬芝把持后院多年,她突然插进去只有被收拾的份。

    侯爷听都明白,心里更是明镜一般,见萧婉容直白,心里也是欢喜。他走到萧婉容旁边,深深的按了下她的肩膀,叹着气道:“至从你祖母去世,就是你母亲一人当家。

    家里不管大事小事都是她一人操劳,也实在累了。你二姐不错,可到底以母亲为先。你母亲是个较真、一板一眼的,很多事情失了宽厚,让你管家,也是取宽严相济之道。”

    想着大夫人的行事作风,又想着后院角落里那些活得不如丫鬟的姨娘、庶妹。萧婉容隐约明白了侯爷的意思:我不是不心疼儿女,而是大夫人管家我一个大丈夫总不好事事过问。你帮着我些,也算是对同胞姐妹谋福利。

    萧婉容想着萧敬芝今天反常的帮着萧敬娴出主意,连大夫人听了豆儿的话都不再为难了。不知道她们弄出什么幺蛾子,心里敬酒有些愿意管家了。

    反正早晚要对上,单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和大夫人斗?侯爷愿意扶持她,她就应该好好的学。

    学会了管家,别说在侯府怎么样,往后嫁了人也是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