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篇墨刊特刊在长安城发行,立即在长安城引起了轰动,只见墨刊特刊的首页赫然是刚刚成型的渭水大桥,和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人。

    为了这两幅画,田侔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专门请来了画工最为精湛的墨家紫衣,并连夜雕刻成板,刊印出来。

    经过三年的沉淀,紫衣的画工更加臻至完美,简单几笔就将李云和渭水大桥画的极为传神,让人一看都难以忘记。

    “渭水大桥还有一年就要完工!而督造渭水大桥的墨家总工竟然得了如此怪病!”

    “这可不是墨家,而是墨家相夫氏一脉,听说为了建造渭水大桥,相夫氏一脉可是折损了不少人,现在就连总工也搭进去了。”

    “李春之后李云,想当初在墨技展老夫还曾经见过他一面,年纪和墨家子相差无几,本有大好年华,却有如此遭遇。”

    “听说李云为了修桥,这才多次潜入河底,最终得了和南海采珠女一样的潜水症,实在让人惋惜。”

    “虽然惋惜,可那是渭水大桥,交给一个瘫痪的病人合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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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的百姓议论纷纷,惋惜者有之,同情者有之,敬佩者有之,怀疑者有之,反对者也有有之。

    一时之间,即将竣工的渭水大桥,和一个瘫痪在轮椅上的总工成为长安城的热门话题,顺便墨家三脉的恩怨情仇也再一次八卦了一遍。

    工部之中,工部主事拿着墨刊恭敬的站在工部尚书张亮面前,张亮看着墨刊上的报道,不由眉头一皱道“看来墨家子蛰伏了三年,已经不甘寂寞了。”

    “尚书大人说,这是墨家子的手笔?”工部主事低声道。

    “那是自然,相夫氏一脉的李云虽然惊艳绝才,但是做事谨慎四平八稳,这才一直隐藏自己的病情,而墨家子行事天马行空,行事让人捉摸不透,大张旗鼓公开李云的病情正附和墨家子的行事风格。”张亮凝神道。

    “这么说来,墨家子想要挟民意来保住李云的总工之位。”工部主事焦急道,如果李云保住了总工的位置,那他的谋划就会毁于一旦。

    其实他早就已经发现了李云的病情,然而之前李云对于建造渭水大桥了如指掌,他就是强行接管也无法完工,反而坏事了要承担责任,如今渭水大桥的主体工程已经大致建成,他这才积极挤兑李云,准备摘桃子,可惜被墨家子破坏了。

    “民意又如何,那可是长安城北方的门户,又岂能任用一个重病缠身之人,而且墨刊上也承认了李云这个病并无良药,只能休养,几乎不能再上桥了,如何还能督造渭水大桥。”张亮冷哼道。

    真正让张亮在意渭水大桥的则是其修建桥梁所需要的巨额钢材,如今渭水大桥主体工程已经完工,采用的都是墨家村最为先进的第三代钢材,而填充桥面的钢材则不然,用其他作坊生产的第二代钢材虽然效果欠佳,但是同样可用,如此一来,左右渭水大桥采购权的工部将会拥有巨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