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寻求解决之道(1/2)
第二天，姜雄华代表公司正式回答工人的要求：一、伙食在三天内一定改善，届时不满意，工人再提意见，再改。二、其他生活条件方面，也视情况逐步改善。三、劳务工资本是和承包商间的合同定下来的。工人要求增加工资，需要跟外商谈判，有一个过程。公司作为业主，不会袖手旁观，尽全力协助解决。
姜雄华对宋积良等代表说，公司能做的，已经做了。其他事情只能逐步来，因为是在跟外商打交道，一切都必须以合同为准。这个过程不是三五天的事，但公司不放弃，力争有一个好的解决结果。同时请工人们也马上复工，减轻国家的损失，也减轻工人自己的损失。
宋积良和方正、袁周等几个代表商量后，认为公司的答复是诚恳的、合理的，同意劝说工人复工。
董建设回来后，罢工事件已结束，立即召开联席会议，研究工人要求增加工资一事。
砻滩工地上的劳务工人都是由水电B局负责提供。祝淡泊曾经是砻滩施工局的书记，情况熟悉。这次B局王局长授权祝淡泊代表B局谈劳务工资的事。
董建设说：“老祝，你先说说，这劳务工资的情况。”
祝淡泊推开面前的那杯白开水，说：“工人提出增加工资，有其合理的一面。但这事下面的工人不完全了解情况。当初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有误区，现在来看，这个劳务工资确实是定得低了。不过，这事不能完全怪外商，因为当初B局在参加投标时，一是没有经验，二是为了能中标，所以劳务价格压得比较低。现在的劳务价格，扣除了发给联营体工作人员的工资后，剩下的部分还不够维持砻滩施工局的管理费用，更没钱返还给劳务管理单位。现在的情况是，B局下属单位向砻滩提供劳务，一方面影响了自己管理的项目施工，另一方面还得为这些劳务提供各种社会服务。这对B局来说，是一个赔本不赚吆喝的事，我们王局长提起这事也是一肚皮窝火，说这是顶起碓窝跳加官——吃力不好看。早晓得是这样一个结果，就不来凑这份闹热。这事要解决，确实很恼火，关键是钱从哪里来？”
董建设其实对情况更熟悉，但事情不能由自己说了算，得各个单位同时拱，才能把事情办成。他也晓得Ｂ局的王局长也是一肚皮的苦衷，就很幽默地说：“难怪我请王局长来开会，他指派你老祝来。他躲了。”
祝淡泊辩说：“事情是有点麻辣烫，但王局长不是躲，他另外有事。这事我也熟悉，就让我来。我们局也研究过这事，一时也找不到恰当的办法，还在硬挺着。”
事情虽然晓得，但祝淡泊介绍的情况，仍让董建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作为多年的国企老总，要听命于主管部门的，如果水电B局利益受损，短期内可能会继续支持联营体，能为国家的大局牺牲自身利益，但时间长了，就可能变化。董建设当过多年的工程局局长，明白一个局长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尤其是在经济的转型期，企业都像鸭子一样被撵下“水”（市场）找吃的，B局不可能总做赔本赚吆喝的买卖。如果自己处在王局长的位置上，恐怕下一步也要考虑撤走劳务工人。董建设想到这里，问祝淡泊：
“哪你们王局长有啥子想法？”
“没听王局长说细的，只是在一次会上，他说长此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是国企，对国家做过很多贡献，现在有困难了，国家理当伸把手。”
姜雄华在到砻滩前在闽江水电站干了两年，闽江也是利用世行贷款的项目。当时由于承包商以低标价中标，开工后依靠合同价无法维持施工，进度大受影响。如果再换承包商，必然造成费用增加、工期延迟。业主权衡利弊后，采取扶持承包商使工程顺利进行，利益更大化。这一作法有一定参考价值。想到这里，就说：
“董总，祝书记说的国企靠国家这点，我们也有类似想法。我们是国企，有了问题也得找国家。砻滩电站是省部合资、利用世行贷款的项目，从中央到地方都很重视，另一方面，砻滩电站是改革开放的产物，难免会遇到许多改革中的难题，这些难题仅靠砻滩公司自身是解决不了的，需要国家帮助解决。你没有回来时，我和皇甫总简单议过，现在的办法，一是向有关方反映问题，争取上级主管部门的理解和支持。二是由工程公司出面跟承包商谈判，提高劳务价格。建议第一件事，由我和老祝去办。第二件事，就得让皇甫总来抓，皇甫总已经有一个大致的方案。另外还有一件棘手的事，得你去跟王局长谈，你跟他熟。要保证给联营体提供合格的劳务。如果他们撤走劳务，承包商就会招募当地的低素质劳务，甚至不合格的劳务。这对工程质量带来极大威胁。”
董建设点点头，其实这也是他心头的想法，只要早一天发电，那就是堤内损失堤外补了。遂扭头问皇甫深的意见。
当皇甫深晓得劳务价格偏低后，对这事已有警觉。劳务价格低，提供劳务的单位早晚会扛不住，人心会波动，造成施工队伍的不稳定，进一步影响到工程进度。就算没有罢工这事，劳务价格低的问题迟早会浮出水面，须得加以解决。你找外商，人家没有义务帮你。反过头来找国家，倒还有理由可说。当董总问到他的意见时，他说：
“现在也没得啥好办法。虽说是市场经济了，但企业也是刚开始面对，尤其是按国际规则，跟外商打交道，都是头一回，吃点亏，就算交学费吧。刚才祝书记已经说了B局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办法嘛，也没啥好办法，刚才姜总说了，目前来看，也就那两条路子了。”
董建设听后没说话，他在想，砻滩电站是省部合资建设的。省里很重视这一工程，这次设备采购开标会期间，主管高官还详细询问了工程的进展情况，他做了汇报。高官还提到有啥困难需要省里解决时，省里和他本人都会全力以赴。董建设心头很感动，为了建砻滩，他多次跟高官们打交道，晓得他们也是冒着风险支持砻滩的。
姜雄华对宋积良等代表说，公司能做的，已经做了。其他事情只能逐步来，因为是在跟外商打交道，一切都必须以合同为准。这个过程不是三五天的事，但公司不放弃，力争有一个好的解决结果。同时请工人们也马上复工，减轻国家的损失，也减轻工人自己的损失。
宋积良和方正、袁周等几个代表商量后，认为公司的答复是诚恳的、合理的，同意劝说工人复工。
董建设回来后，罢工事件已结束，立即召开联席会议，研究工人要求增加工资一事。
砻滩工地上的劳务工人都是由水电B局负责提供。祝淡泊曾经是砻滩施工局的书记，情况熟悉。这次B局王局长授权祝淡泊代表B局谈劳务工资的事。
董建设说：“老祝，你先说说，这劳务工资的情况。”
祝淡泊推开面前的那杯白开水，说：“工人提出增加工资，有其合理的一面。但这事下面的工人不完全了解情况。当初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有误区，现在来看，这个劳务工资确实是定得低了。不过，这事不能完全怪外商，因为当初B局在参加投标时，一是没有经验，二是为了能中标，所以劳务价格压得比较低。现在的劳务价格，扣除了发给联营体工作人员的工资后，剩下的部分还不够维持砻滩施工局的管理费用，更没钱返还给劳务管理单位。现在的情况是，B局下属单位向砻滩提供劳务，一方面影响了自己管理的项目施工，另一方面还得为这些劳务提供各种社会服务。这对B局来说，是一个赔本不赚吆喝的事，我们王局长提起这事也是一肚皮窝火，说这是顶起碓窝跳加官——吃力不好看。早晓得是这样一个结果，就不来凑这份闹热。这事要解决，确实很恼火，关键是钱从哪里来？”
董建设其实对情况更熟悉，但事情不能由自己说了算，得各个单位同时拱，才能把事情办成。他也晓得Ｂ局的王局长也是一肚皮的苦衷，就很幽默地说：“难怪我请王局长来开会，他指派你老祝来。他躲了。”
祝淡泊辩说：“事情是有点麻辣烫，但王局长不是躲，他另外有事。这事我也熟悉，就让我来。我们局也研究过这事，一时也找不到恰当的办法，还在硬挺着。”
事情虽然晓得，但祝淡泊介绍的情况，仍让董建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作为多年的国企老总，要听命于主管部门的，如果水电B局利益受损，短期内可能会继续支持联营体，能为国家的大局牺牲自身利益，但时间长了，就可能变化。董建设当过多年的工程局局长，明白一个局长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尤其是在经济的转型期，企业都像鸭子一样被撵下“水”（市场）找吃的，B局不可能总做赔本赚吆喝的买卖。如果自己处在王局长的位置上，恐怕下一步也要考虑撤走劳务工人。董建设想到这里，问祝淡泊：
“哪你们王局长有啥子想法？”
“没听王局长说细的，只是在一次会上，他说长此下去，不是办法，我们是国企，对国家做过很多贡献，现在有困难了，国家理当伸把手。”
姜雄华在到砻滩前在闽江水电站干了两年，闽江也是利用世行贷款的项目。当时由于承包商以低标价中标，开工后依靠合同价无法维持施工，进度大受影响。如果再换承包商，必然造成费用增加、工期延迟。业主权衡利弊后，采取扶持承包商使工程顺利进行，利益更大化。这一作法有一定参考价值。想到这里，就说：
“董总，祝书记说的国企靠国家这点，我们也有类似想法。我们是国企，有了问题也得找国家。砻滩电站是省部合资、利用世行贷款的项目，从中央到地方都很重视，另一方面，砻滩电站是改革开放的产物，难免会遇到许多改革中的难题，这些难题仅靠砻滩公司自身是解决不了的，需要国家帮助解决。你没有回来时，我和皇甫总简单议过，现在的办法，一是向有关方反映问题，争取上级主管部门的理解和支持。二是由工程公司出面跟承包商谈判，提高劳务价格。建议第一件事，由我和老祝去办。第二件事，就得让皇甫总来抓，皇甫总已经有一个大致的方案。另外还有一件棘手的事，得你去跟王局长谈，你跟他熟。要保证给联营体提供合格的劳务。如果他们撤走劳务，承包商就会招募当地的低素质劳务，甚至不合格的劳务。这对工程质量带来极大威胁。”
董建设点点头，其实这也是他心头的想法，只要早一天发电，那就是堤内损失堤外补了。遂扭头问皇甫深的意见。
当皇甫深晓得劳务价格偏低后，对这事已有警觉。劳务价格低，提供劳务的单位早晚会扛不住，人心会波动，造成施工队伍的不稳定，进一步影响到工程进度。就算没有罢工这事，劳务价格低的问题迟早会浮出水面，须得加以解决。你找外商，人家没有义务帮你。反过头来找国家，倒还有理由可说。当董总问到他的意见时，他说：
“现在也没得啥好办法。虽说是市场经济了，但企业也是刚开始面对，尤其是按国际规则，跟外商打交道，都是头一回，吃点亏，就算交学费吧。刚才祝书记已经说了B局的情况，我就不多说了。办法嘛，也没啥好办法，刚才姜总说了，目前来看，也就那两条路子了。”
董建设听后没说话，他在想，砻滩电站是省部合资建设的。省里很重视这一工程，这次设备采购开标会期间，主管高官还详细询问了工程的进展情况，他做了汇报。高官还提到有啥困难需要省里解决时，省里和他本人都会全力以赴。董建设心头很感动，为了建砻滩，他多次跟高官们打交道，晓得他们也是冒着风险支持砻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