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该醒醒了。”

    “周少爷和他朋友打完球回来了。”

    睡梦中,不知谁的手,“不知好歹”地推搡了她的肩。

    沈蠡北不管,熬夜写论文写到快发疯,早上起得晚一点又会怎么样呢。反正她已经写完了,能不能顺利上核心期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睡意朦胧中,她竟然觉得这个称呼怪吓人的。

    “北姐”才是学弟学妹应有的礼貌好吗?

    还有那个隐约听到的“周少爷”,难道她还和阔少有了什么命定的缘分?不会吧?那她能分手骗五百万吗?

    挣扎中,沈蠡北吃力地睁开了眼。

    她睡在米白色榻榻米上,巨大的落地玻璃外是晴空万里,流云暗浮,而她身侧端详着她表情的女佣告诉她,“曲奇刚刚烤好,请沈小姐亲自送过去,周少爷要是一眼就能看见你,也一定感念你的付出。”

    什么鬼?

    倒贴人家少爷?

    迷糊中,因为戴的本就很单薄的绝缘手套而拿出这一盘饼干的沈蠡北,手快要被烫死了。

    她在高楼的起居室里眺望远方,一边尝两口这蔓越莓曲奇,一边眺望窗外,与偌大绿茵上走来的男孩目光撞了个满怀。

    对方不冷不热的,很快躲闪开,毫不掩饰对她的嫌弃。

    沈蠡北看这张绝美却没有温度的脸——

    忽然感受到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

    内心强烈地跳出一个声音,这局身躯疲惫不堪告诉她,“我坚持不下去了,如果没有爱,我如何在365个黑夜里入眠……斯觉他从没有正眼看过我。”

    原先的沈蠡北残留的矫情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