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响起宵禁休市的鼓声,另一个红袍走上前道:“宋学士,宵禁的时间快到了,今儿咱们还去龙门寺么。”

    官员翻看了几页后抬头望着已经远离的快马,“望水知柔性,看山欲断魂。纵情犹未已,回马欲黄昏。”

    直到雷声渐小受惊的马才逐渐安定下来,王瑾晨记着自己落了书本打算折回去寻,城楼上的鼓声突然停止。

    王瑾晨抬起手打在额头上,旋即看着低头啃食别人家种的花草的马,连忙将其扯走,“马兄啊,都怪你,不仅书丢了,这下还回不去家了。”瞧了瞧四周只得寻了一个就近的坊暂避巡查,在外头过夜总比被军士抓住挨板子要好。

    随着雨越下越大,王瑾晨只好把马系在幡柱上躲入房舍极深的屋檐下,一阵寒风刮来吹得人瑟瑟发抖,“拜你所赐,今晚要冻死在这儿了。”

    “哟,这是谁家的郎君?”

    “两位姑娘是?”王瑾晨回过头。

    “郎君站在青楼门前躲雨,怎的还反过来问奴呢?”

    王瑾晨退后了几步抬头,才发现大门前有几个极大的招牌,彩云居,“某今日是误了归家的时辰,为躲宵禁才无奈入此坊的...”

    两个体态丰腴的姑娘便捂嘴笑道:“公子可真逗,来都来了还要给自己编个借口,”旋即又看见一匹马被拴在楼前,“你瞧,这马都给栓好了不是?”

    “不是...是我...”不等结结巴巴的说完两个姑娘便将她推了进去,由阴暗到万丈光芒,楼中的灯火刺得王瑾晨睁不开眼。

    各个年龄阶层的富家公子搂着歌姬舞女纵情声色,门口的推搡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王瑾晨楞看着眼前的灯火阑珊,文人多风流,因此狎妓是寻常之事,就连长安与神都的青楼也多出入公卿,即便被御史台的御史瞧见也无妨,但王哲定家规不许家中子弟出入妓馆,就连青楼也不允许。

    见王瑾晨错愕,又犹如没有见过世面一般,“公子你莫不是真没来过吧?”

    临轩一侧有个年轻人举着一杯酒俯视道:“哟,这不是我家四郎么?”

    王瑾晨听着熟悉的声音遂抬起头,见着是族伯父的三子,“三哥?”

    “奴就说呢,普通百姓怎会养得起那般好的马,原来云门寺王家的四公子。”

    王三醉醺醺的朝家仆招了招手,家仆领命后从楼上走下,“四公子,郎君请您上去。”

    王瑾晨打了个寒颤,似乎是因淋雨而染了风寒,“这会儿已经宵禁,以伯父的脾性,三哥为何会留在青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