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骨之处,终于到了,若是不能仔细欣赏一番,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自己这些时日的奔走设计?

    毕竟这世间,总要有人在台上表演,总要有人在台下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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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翔天一见燕珌珌此状,就知道这里事情极不简单,又听见虺惊虎居然提出要燕珌珌使用望天断,手段何其毒辣,当即翻脸说道:“虺长老,我敬你也是海族老一辈,当知如今双方休战来之不易,你气势汹汹而来,如今又如此威逼在下的女儿,可是欺我正一宗无人?你简直是狂妄至极呀。”

    这望天断乃是修道界盛行的一种天道誓言,誓言内容极为苛刻,可以说,一旦立下这望天断,就等于给修士埋下了心魔的种子,一旦修为或者行事出现偏差,与誓言相左,就会让修士自此一蹶不振,再难有半点进境。

    所以,修士之间等闲也不敢使用这种手段。

    如今虺惊虎提出此意,就是要把燕珌珌逼到墙角,不敢有半点欺瞒,也算间接为虺断月出了一口恶气。

    可是燕翔天一听之下,立刻拒绝,就算是自己的女儿有千般不是,也不能就如此早的带上这枷锁吧?这样岂不是今生前程有限,就此戛然而止了吗?不成,这望天断的誓言,决不能发。

    虺惊虎见状立刻冷笑着说道:“由此可见,燕宗主眼中只有自己的女儿,却是没有半点金蛟族的影子,没有半点海族才俊的影子,既是如此,还要讲些什么?准备,攻城。”

    虺惊虎语气极端强硬,一言不合,立刻就准备开战。

    燕翔天也是怒气盈胸:这算怎么一回子的事情啊?怎么好端端的又将燕珌珌牵涉其中?可是看珌珌如今情状,想来虺断月的死至少她是知情之人,这可该如何是好?难道说就此开战?当即咬牙说道:“虺长老栽赃陷害的本事可是不低,你要战便战,可是虺断月的死却是和我宗之人没有半点关系。此乃实情。”

    虺惊虎语气森然:“今日之事我只想要燕珌珌姑娘给我一个答案,若是虺某错了,立刻带领海族之人打道回府,并且他日将亲自登门谢罪。可要是有人想着蒙混过关,那可就是欺人太甚了,你们说我们海族要不要忍气吞声啊?”

    立刻,虺惊虎身边众海族开始鼓噪,一时间场面混乱,海浪滚滚,一波一波的朝着城墙之处涌来。

    这时,大长老吕江川小心翼翼的说道:“宗主,如今局面却是我宗不占上风,若是开战,恐长岭城难保啊。”

    这话实在是诛心之言,却又是当前实情:一旦开战,长岭城即便保住,可城中精壮民众定然十去其九,这长岭城即便休养生息亦需数十年之久,可这人族和海族之间,何曾有那么长的休战之时?所以,若是那种情景,这长岭城就算是废了。

    到那时,宗门财源去了大半,弟子修炼更是会捉襟见肘,岂不是这宗门未倒,也和倒了没甚分别?那自己不还是正一宗的罪人?

    可如今见珌珌如此模样,若是有什么丑事揭露出来,女儿这一生岂不就是毁了?一时间燕翔天呆立当地,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大长老吕江川才看着燕翔天说道:“宗主,莫要多想了,干上一场吧,若是如此几句就被金蛟族唬住,岂不是堕了我正一宗的威名?我们弟子众多,此战可保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