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珌珌缓缓而来,丝毫不见半点急迫。一个时辰之后,远远的看见水榭之中,一身玄色长衫之人,头顶之上的两只小小的尖角挺立,正是虺断月。

    虺断月眼见燕珌珌踏浪而来。忙飞身迎上前来,深鞠一躬说道:“多谢妹妹念旧,兄长这里有礼了。”

    珌珌一张脸上罩满寒霜,说道:“如今妖族也这么虚伪了么?刚刚抢了东西就跑,丝毫不顾念半点故旧之情,这转瞬间就又能坦然出现,难道这就是皮厚的终极含义?”

    虺断月神态极是真诚,看着燕珌珌说道:“这件事千错万错全在为兄身上,这不是回去之后,为兄不敢有半点停歇,立刻取了宝物回来向妹妹致歉,还望妹妹大人大量,宽宥兄长这一次方好。”

    燕珌珌眼神之中满是讥诮,款款行来,在水榭的石凳上端坐,一言不发。

    虺断月眼见此景,忙自乾坤戒之中取出那一瓶灵梦秋露,抓住燕珌珌的玉手,直接将玉瓶放在了燕珌珌手上,眼神之中满是讨好之意。

    燕珌珌本想甩脱,可眼中一见这玉瓶,眼神就说什么也无法挪开,露出极为惊喜的神情。过了片刻才突然醒转,脸色一寒,将玉瓶递还给虺断月说道:“我才不会要你的脏东西,免得你又来骗我。”

    虺断月哪里肯接,忙摆手说道:“妹妹切莫生气,须知生气可是对容颜极度不好。以妹妹的天人之姿,这天下哪有人比得上?若是被人知道,是我令妹妹生气,从而导致妹妹不开心,那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要来砍我了吗?这可是真真使不得呀。”

    珌珌听他瞎扯,虽然想要板着脸呵斥,可是不知如何,就是爱听,不由得脸上已是露出微笑来,瞬间隐去,接着问道:“那你为何非要来我这里劫掠矿工?岂不是打我的脸么?”

    虺断月摆手说道:“妹妹此言差矣,我听说妹妹许了别人,日日茶饭不思。这劫掠矿工之事,打的可不是妹妹的脸,兄长我打的是倚天剑宗的脸,打的是长丰无极的脸。和妹妹可是全无干系。”

    “就会胡说,这不是一样?如今我只有一个空空的矿脉,连个矿工都没有,这还算是哪门子的嫁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妹妹到如今还不明白兄长的心意?不行就不嫁了,难道没有人等着么?再说我可不是一个矿工都没留,那日不是留了一个给你么?”虺断月说完,眉毛连着颤动。

    “留一个有什么用?难道还能就靠他一个人去挖矿么?再说,我父亲已经收了他当关门弟子啦,是不可能再去挖矿的了。”

    “哦?他莫非是有什么奇异之处不成?要不然如何会被你父收为弟子?”虺断月说完,又自乾坤戒之中取出一个定水珠,只见整个珠子宛如一个透明的水滴,既是漂亮。虺断月将定水珠放到燕珌珌手中,一只臂膀也是渐渐环了上去,搂住了燕珌珌的纤腰。

    燕珌珌定睛看着手中的定水珠,眼神之中又是一阵欣喜。正在这时,只听见一声暴喝:“奸夫淫妇,居然跑到此处来私会,真是寡廉鲜耻,无耻之尤。”

    两人倏地抬头,只看见长丰无极正悬在树梢之上,脸色涨红,显然已是气到了极点。

    燕珌珌的脸色唰的一白,身体前纵,已是离开虺断月身边,对着长丰无极连连摆手说道:“你……你误会了,我们……我们没什么的。”

    长丰无极亲眼所见两人卿卿我我,此刻内心已如被火焚雷击一般:即便这燕珌珌与己来说不过是一个交易,可如此被打脸也是实在不能容忍。当即指着燕珌珌说道:“你个贱人,如此不守妇道,待会再与你分说。”